就算是有,鄭仁也不會選擇。
真把這群人打傷,日後的官司肯定要賠無數的錢,自己也會被醫院開除。
自衛?不存在的。
就是這麼操蛋。
希望不要被打死……鄭仁看了一眼蜷縮在牆角裏的傷者,想要在短時間內學會怎麼護住要害。
這又是何苦呢……不過再讓他重新選擇的話,他還是會選擇留下來。
“小六子,今兒怎麼這麼橫呢?”就在彪形大漢要靠近鄭仁的時候,一個身穿對襟汗衫的老者出現在急診科手術室門口。
沒有看見人,光是聽聲音,彪形大漢的臉色就變了。
猙獰凶悍的麵部肌群生硬的抽動了幾下,想要露出一絲笑容,但鄭仁感覺比哭還要難看。
“三爺,您怎麼來了?”大漢連忙轉身,確認來人之後,他的腰馬上彎了下去,畢恭畢敬的說到。
“我來看個朋友,正好碰到你在這兒鬧事。”老者走了進來。
看樣子大概六十多歲的模樣,長須長眉,瘦小矍鑠,雙目炯炯有神。
“您看您說的,我哪敢鬧事,這不是遇到點小問題,來追帳……來追帳。”三爺說的很和氣,但彪形大漢的腰卻愈發彎了下去,仿佛肩上扛著一座大山,鬢角被汗水打透。
“你開小貸公司,和我沒關係。但小六子,我跟你講,老一輩的規矩還是得講的。”三爺慈眉善目,語氣溫文爾雅,讓人心生歡喜,“在治病救命的地兒,最好別喊打喊殺,以免傷了自己氣運。”
“是,是,三爺您教訓的是。”大漢忙不迭的點頭稱是。
大漢身邊的小弟們更是連頭都不敢抬,盡量貼近牆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仿佛三爺是人間凶獸,隨時都會擇人而噬一般。
和大漢聊了幾句,三爺才露出一絲微笑,走向鄭仁。一拱手,道:“請問您是鄭醫生吧。”
“不敢當,我就是鄭仁,您是?”鄭仁心裏一大塊石頭這才落了地,帶著無菌手套,手套上滿滿的血跡,也沒辦法握手什麼的。
傻乎乎的站著,顯得有些局促。
“我是魏先生的管家,昨天您給魏先生做的手術,手術很成功。魏先生已經清醒,囑咐我和小姐來感謝鄭醫生您。”三爺道:“本來在等小姐一起來,沒想到看見這幫小崽子們鬧事,怕傷了鄭醫生您,所以老朽就先露個麵。不周之處,還請包涵。”
“您太客氣了。”鄭仁大汗,還有什麼小姐,沒想到那天躺床上的病人來頭這麼大,還以為是個土財主、暴發戶來著。
暴發戶是暴發戶,沒有任何底蘊可言。
而像三爺這種說句話,彪形大漢立馬變小綿羊的主能去給人當管家,這家肯定簡單不了。
鄭仁有著自己樸素的判斷。
“您請繼續,有什麼事兒等您做完手術我們再聊。”三爺拱手,腰身微微一彎,對鄭仁極為客氣。
鄭仁像是木頭一樣,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呆呆的看著三爺帶著那群彪形大漢離開手術室,這才緩了一口氣。
“你,過來趴下。”鄭仁無菌手套上滿滿已經凝固的鮮血,看著分外可怕,指著傷者說到。
傷者早就看的目瞪口呆,直到此刻才緩過神來,弱弱的問道:“你……您是RB教授?您的中文說的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