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還是鄭總的水平差了點啊,周醫生心裏評價到。
不過隻要能做就好,總比自己不會做要強。
他性格比較溫和,雖然看不懂介入手術,也沒研究過,鄭仁做的比預想要慢,但是他沒有抱怨,而是覺得鄭仁不容易。
海城這種三、四線城市……有人做介入手術就不錯了。真要是沒有鄭仁,怕是帝都教授都請不來。
誰願意冒著5000-6000毫升的出血做手術。
他拿起手機,和帝都的田教授溝通起來。
說了下這麵的情況,周醫生說手術已經開始了1個多小時了,還沒下來。
帝都的教授告訴他別著急,小地方能做介入栓塞術,就已經很好了。
周醫生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兒,這位帝都教授是自己在進修的時候,帶自己的老師。什麼海德堡大學之類的詞彙,似乎是聽老師說的。
他猶豫了一下,便去了一條信息。
【田老師,我記得您說過您在德國學習過?】
【是啊,我是海德堡大學博士畢業的。】
帝都的田老師回複。
周醫生心裏一怔,難怪自己覺得海德堡大學這麼熟悉,原來田老師就是海德堡畢業的。
怪不得,怪不得。
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倒不是為了讓鄭仁難堪之類的,而是純粹的好奇。
【田老師,海德堡大學有個魯道夫·瓦格納教授麼?】
他的信息發過去,但是也沒想得到答案。
一間世界頂尖的大學,教授多如狗,田老師當時隻是一個博士生,能知道多少教授的名字。
不過那麵的信息很快回來。
【世界頂尖的介入學科教授,當然知道。我的介入手術,還和他學過一段時間。栓塞腰橫動脈,看著簡單,其實還是很講究手法的。】
周醫生怔住了……
不會把,鄭總說的那個名字,不會是自己記錯了吧。
肯定不可能了,海德堡大學的教授,能教田老師手術的那種,是什麼身份,怎麼能跑到海城來。
周醫生訕笑了一下,自己還真是異想天開。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栓塞腰橫動脈,隻需要五分鍾的時間。那速度,簡直要飛起來。】
很快,田老師又回複了周醫生一條信息。
周醫生笑了笑,肯定是自己聽錯了。手術間裏的手術,至少做了一個半小時了,還沒結束。
約好了明天上午去接機,周醫生才收起手機。
杏林園裏,直播間安安靜靜的,骨科醫生們已經看懵逼了,而介入科醫生也都懵逼了。
手術做的太細膩了。
和術者的手術比較起來,骨科單純栓塞腰橫動脈的介入手術……簡直就是一團垃圾。
那也配叫手術?
看看人家做的!
骨科醫生看著熟悉或是陌生的血管一根根被堵上,把自己代入手術,愕然發現出血量會小很多。
當然,這些能看懂的,都是水平很高的主刀醫生。
像站在操作間裏的周醫生這種隻能請教授來做椎體摘除手術的醫生,幾乎完全不知道鄭仁在做什麼。
而介入科醫生全都木然,看著那一根根細如發絲的血管、毛細血管被栓塞,他們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做手術的術者,真是很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