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悅接起電話,隨後衝鄭仁揚了揚手,“鄭總,找你的。”
鄭仁接過聽筒,“喂,你好,我是鄭仁。”
“哦,周哥啊,你好。”
“嗯,好的好的,你讓患者家屬把片子拿下來我看看。”
說完,掛斷電話。
“骨科?”蘇雲問到。
“嗯。”
“又找你栓腰橫動脈還是栓骨盆骨折?”蘇雲問道。
“一個骨腫瘤的患者,他們沒什麼好辦法。周哥讓患者拿片子來看看,咱們能不能治。”鄭仁也很無奈。
介入手術,不是萬能的手術方式,能治療的疾病並不是很多。
上次,栓塞腰橫動脈,那是知道要切除椎體,所以才敢栓塞。要是不切,栓完了緊跟著就是椎體壞死,那可是要人命的。
“你可真好說話。”蘇雲鄙夷。
“周哥也是沒辦法了,看一眼片子吧,能幫就幫一把。”鄭仁無所謂。
“老板,那個啥,我準備最近走了。”魯道夫·瓦格納教授走進來,和鄭仁說到。
“哦。”鄭仁點點頭。
前列腺栓塞的患者術後恢複良好,算起來教授也該回去了。
堂堂一個海德堡大學的教授,長期都留在海城市一院,教授不覺得什麼,鄭仁都覺得別扭。
“老板,你竟然沒有傷心?這是嘎哈玩意呢。”魯道夫·瓦格納教授做了一個誇張的肢體動作,金色長發飛舞。
“你確定回去後你的手術會很順利?不需要我去救台?”鄭仁反問,話裏麵似乎……帶著威脅。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楞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
“老板,你看你這話說的,老鼻子見外了……”
“別扯淡,哪天走?走之前請你吃飯,給你送行。”鄭仁道。
“具體還沒確定。”教授道:“患者身體機能不允許坐飛機,可是橫穿歐亞大陸,簡直太遙遠了。從這旮遝回到海德堡,要三五天的時間。”
鄭仁到是無所謂,反正教授走之前給他送送行,這段時間教授也沒少幫忙。
正聊著,一個中年男人滿臉愁苦的敲響了急診病房醫生辦公室的門。
“是周醫生讓你來的吧。”鄭仁站起來,臉上洋溢著和煦的笑容。
蘇雲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覺得老板這種狀況和常悅有點像。
“是,您就是鄭總吧。”中年男人道:“周醫生讓我來,請您幫忙看一下片子。”
鄭仁接過片子袋,開始找日期。
厚厚的袋子裏麵,裝了很多片子,鄭仁想按照時間順序來看。
患者家屬大多數都是迷糊的,像是上次那種按照時間順序標記好的患者家屬,並不多見。
一邊找,鄭仁一邊問:“麻煩說一下整個病情的經過。”
“鄭總,我女兒在魔都念大三了。最近幾個月覺得渾身無力,經常心慌氣短,吃點東西就胃脹。開始她也沒在意,半個月前去魔都的一家醫院檢查,發現骨頭上長了好多瘤……”
說著,他的聲音哽咽,眼淚無聲的落下。
白發人送黑發人,這種苦楚,讓人難以承受。
鄭仁想要安慰他一下,但剛要說話,就覺得自己無論說什麼,在他聽來都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