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是從梅奧診所回來的穆教授,還有兩個年輕的部隊醫生,剛從前線下來。”蔣主任道。
“穆教授?哪的?”老陳主任沉思。
“鵬城開發區人民醫院,在梅奧診所進修,聽到信兒後就回來了。”當著老人家的麵,蔣主任沒敢胡說八道。
“是穆濤麼?”
“對,您老認識他?”
“我認識他老師,吳海石,那個老家夥教了個好學生啊。”老陳主任感慨了一句。
蔣主任猶豫了一下,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憋了回去。
“陳主任,您進屋坐會,我這麵忙,正好您幫著把把關。”蔣主任客氣的說到。
說把把關,這都是假的。
他怕老陳主任太疲憊了,心髒出現什麼問題。要是再急診搶救他老人家,還不夠添亂的呢。
老陳主任笑了笑,和推著患者的一輛平車一起進了手術室。
換了衣服,老陳主任讓蔣主任自己去忙,問了穆濤的手術間,然後去操作間看手術了。
沒有操作師,一切都是裏麵的術者操作。
在這種情況下,也隻能如此,老陳主任倒不覺得驚訝。
巡回護士也隻有一個,看那樣子已經快跑不動了,但還是在堅持著。
透過鉛化玻璃,老陳主任看到了兩個人在搭台手術。
操作間裏的屏幕上,顯示著手術的進程。
的確是重度骨盆骨折,手術已經做了一半,髂內動脈的破裂分支栓塞了兩處,正在超選下一個動脈分支。
老陳主任的眼睛眯起來,認真的看著超選。
血管很細,角度很刁鑽,超選難度相當大。
微導絲超選的速度並不快,顯得有些謹慎。但卻沒有過多的猶豫,緩緩的進入,靠近血管分支,然後可以看到有一個動作。
老陳主任心裏惋惜,唉,差了一點點!
這種難度極大的超選,一般醫生,一兩個小時都未必能超選進去。
微導絲很軟,力量通過很長距離的傳導,最後會衰減到一個極其微弱的程度。
想要讓微導絲通過一個刁鑽的角度進入下一級血管分支,是個特別難的活。
能一次做到這種程度,已經算是不錯了。
老陳主任抬頭,透過鉛化玻璃,想要看裏麵的穆濤。
這個年輕人,進步的真快啊。
雖然剛才的動作沒有成功,但老陳主任知道,穆濤已經掌握了基本的技巧,隻是運氣不好而已。
目光透過鉛化玻璃,老陳主任愕然看到助手拎著一把止血鉗子,正對著屏幕比比劃劃的說著什麼。
呃……這是誰家的熊孩子,這不是耽誤事兒麼?
老陳主任馬上不高興了。
當助手,就得知道助手是幹什麼吃的。
你以為你是主任?你以為這是教學手術?
雖然心裏不高興,但是老陳主任卻沒有發作。人家在手術,有什麼事兒,還是下來說的好一些。
他皺著眉,透過鉛化玻璃看著裏麵的兩個人。
雖然戴著無菌口罩和帽子,但是從眉宇之間能看出來術者就是自己認識的穆濤。
好多年沒見,穆濤成熟了許多,不再是以前那個青澀稚嫩的小博士了。
而他的助手,眉眼如畫,顧盼之間,風姿萬種卻又讓人覺得英氣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