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楊教授看著片子,小聲說到。
鄭仁並沒有通過影像學來解釋這件事情,而是提出介入栓塞術後的改變。
楊教授對自己表達了極大的善意,鄭仁當然不會在患者家屬麵前太過於顯擺自己的水平。他用一種比較巧妙的方式,證明了肝區的占位是脾髒,而非是腫瘤。
這樣的話,楊教授會想,自己不是介入科醫生,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保留了楊教授的麵子,又能達到目的,鄭仁的解釋讓兩方皆大歡喜。
更何況楊教授也不是沒看出來,真要是沒看出來的話,他也不會找自己看片了。
花花轎子人抬人,在保證患者得到正確治療的情況下,鄭仁並不介意讓楊教授心裏舒服一些。
其實,鄭仁得到結論的方式,是硬橋硬馬的通過CT、核磁並加上重建來判斷的。和楊教授的說法,倒是逆推的,隻不過這點沒必要和楊教授說就是了。
“鄭老板,手術感興趣麼?”楊教授問道。
“不了,不了。”鄭仁連連擺手,道:“我這麵還一攤子事兒,床位少,TIPS手術量始終上不去,院裏各方麵都要去拜會。”
楊教授也隻是客氣一下,或者是對鄭仁的普外科水準表示好奇。
真要是普通慢診手術都要鄭仁上的話,普外科的臉還要不要了?
楊教授見鄭仁苦惱,便笑了笑。
床位的問題……普外科的慢診手術都排到2個月以後去了,他可沒資格說給鄭仁兩張床。
把片子裝起來,楊教授把片袋遞給患者家屬,道:“帶你愛人來住院,到了之後找我就行。”
“楊老師,是良性的?”患者愛人還不敢相信。
“嗯?剛剛不說了是脾髒了麼?”楊教授說完,和鄭仁打了個招呼,轉身便出了辦公室。
患者愛人傻乎乎的站在醫生辦公室裏,真是很難相信眼前這個小大夫竟然是一位牛人啊。
他猶豫了一下,滿臉堆笑,來到鄭仁身邊,小意問道:“鄭老師,您給我講講脾種植是怎麼回事好麼?”
鄭仁剛要去換衣服,找謝伊人回家,被患者家屬攔住了。
雖然耽誤點時間,但鄭仁也不覺得什麼。
“是這樣,正常的脾髒切除術後,背膜完整的情況下,副脾可能會代償一部分脾髒功能,出現增大等情況,這是好事兒。
但你愛人的狀況,是另外一種。脾破裂,還是車禍造成的,考慮當時的情況,判斷可能有脾髒組織落到肝表麵。”
鄭仁講著,患者家屬腦海裏出現了一粒種子落到土壤裏,然後經過了秋天、冬天,等待春天開始生根、發芽的畫麵。
“脾髒再生能力比肝髒弱一點,但也是很強的。舉個例子吧……”鄭仁沉吟,“我有個患者,肝癌切除術後,兩年後肝尾葉增生了幾倍,基本已經代替了被切除的肝左葉的功能。”
“脾髒再生,在學術上是有類似案例的。有人說再生的可能性高達66%,這一點我持有保留看法。但再生的可能性,還是存在的,並且這種可能性並不小。你愛人的這個病,就是脾髒再生導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