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鄭仁和梅哈爾博士在說話,張琳主任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瑞典語,屬於一種比較冷門的語言。張琳主任英語的聽力、口語還算是一流,但換成瑞典語,就完全不懂了。
她冷靜的觀察著鄭仁和梅哈爾博士之間的交流,雖然聽不懂瑞典語,但看見鄭仁手指點的位置就知道梅哈爾博士問的大概是什麼意思。
都是之前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手術過程中,那些隱藏在水麵下的技術難點。
看上去一點都不吃力,很簡單,很輕鬆。
但張琳主任下過的心髒起搏器至少有大幾百將近千個了,從來沒有一次十分鍾做完的。
技術的碾壓,就體現在這些看著普通的操作裏。
鄭老板技術水平是真的很強啊,張琳主任感慨的想著。
“這裏有什麼問題麼?”
“博士在問,用什麼手段避免導絲和血液微小湍流產生影響。”
“每個人的解剖結構都不一樣,沒有臨床普遍意義。”
梅哈爾身後的工作人員也都是心髒研究的專家,他們小聲的議論著。
他們之間的交流用的是英語,張琳主任能聽懂。
看來不光是自己對鄭老板的水平認可,這些世界級的專家、教授也很認可。
不光是認可,他們估計都不知道鄭老板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張琳主任想到這裏,微微的笑了。
雖然不是誇自己,但能看到鄭老板站在介入手術的世界之巔,她心裏一般的驕傲。
不僅僅是為自己擺平了一個棘手的患者,他還用手術征服了世界介入學科的醫生,這種事兒張琳主任平時是不敢想的。
鄭仁和梅哈爾博士交流了小二十分鍾。
手術才做十分鍾,交流、推演竟然要比手術時間還長。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梅哈爾博士的水平極高,雖然現在已經無法上手術了,但是目光犀利,問的問題都是巨匠級別到巔峰級的一些改變點。
鄭仁詳細的解釋著,同時他對梅哈爾博士的介入手術水平也有了判斷。
這是一位強者,極強者。
按照有介入學科來算,那時候梅哈爾博士應該至少五十多歲了。要是在內科,五十多歲算是正當年。可換做是外科,五十多歲早已經過了黃金年齡。
接觸一個嶄新而陌生的學科,並且迅速攀技能樹,幾乎達到巨匠巔峰水準,這可要比自己攀技能樹難了無數倍。
二十多歲的身體和五十多歲的身體,是截然不同的。鉛衣穿在身上,肯定會更辛苦。
他碰觸到了那層天花板,但那時候人已經老了,無力邁過。
真是很可惜啊,鄭仁越解釋,這種感覺越是明顯。畢竟鄭仁也曾經在巔峰之下徘徊了很久……其實也沒多久,幾個月而已。
二十多分鍾後,梅哈爾博士隨行的保健醫走上來,小聲提醒博士不要太耗費心神。
第一次,博士沒有理睬他,繼續和鄭仁討論。
第二次,博士大怒,用一連串鄭仁這種全語言精通的掛逼都很難聽懂的話把他給訓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