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仁的手術做的不快,卻也不慢。
老賀專心的看著鄭老板的手法,心裏感慨,真是很牛啊。雖然鄭老板很牛這件事情已經無數次的證明了,但他似乎根本沒有極限一樣。
自體肝移植能做,連這種嫩豆腐的腸道都處理的這麼好。
還有什麼好說的?
“老賀,你換個音樂去。”馮教授說到:“上次做了一晚上手術,聽了一晚上的好運來,都聽惡心了。”
“湊合聽吧。”老賀眼皮都沒抬一下,“鄭老板親點的歌兒,說換就換了?”
馮建國很是無語。
鄭老板……他似乎根本沒有聽,正在專心致誌的做手術。自己一個拉鉤的,才需要音樂解解乏。
“老馮,你好好看手術,跟鄭老板多學學。”老賀笑嗬嗬的說到:“要是鄭老板來麻醉,我跟定當小大夫,一板一眼的學習。你看看你,這是什麼態度。”
馮建國哭笑不得,自己態度還有問題了?難道還不夠尊重鄭老板麼?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求援。
鄭老板會麻醉?人家根本不是……
忽然,馮教授想起來不久前麻醉科搶救了一台惡性高熱患者的事情。
鄭老板當時湊巧去看看,當場指揮搶救,連麻醉科徐主任都蹲在地上看尿袋來著。
MD,這是什麼氣場?!
先不說會不會的事情,馮建國可以肯定,即便是當時自己在場,還熟知惡性高熱的診斷與治療,也不敢吼著徐主任蹲在地上觀察尿量。
說鄭老板不會麻醉?
開玩笑!
鄭老板要是沒學過麻醉,怎麼會對麻醉科最棘手的惡性高熱那麼熟悉。
他要是不會麻醉還去了解惡性高熱的話,那不是吃飽了撐的麼。
老賀的話,的確有幾分道理。
想著想著,連循環播放的好運來似乎也沒那麼聒噪了。
也是,圖個好彩頭麼。
專注術野,鄭老板正在一點點的遊離著腸道上麵的結締組織。別說自己,就連魏主任都基本沒什麼活幹。
馮教授苦笑,要不下次把術者位置讓給鄭老板得了。
魏主任這不是占著那啥不那啥麼。
似乎魏主任聽到了馮教授開嘲諷的聲音,似乎他不甘心寂寞,趁著鄭仁換器械的時間,用大鑷子夾了下去。
“魏主任,輕點。”鄭仁輕聲說道。
“嗯。”魏主任點了點頭。
這不是鄭仁第一次說了,似乎從開台打開腹膜後就一直磨叨這句話。
魏主任雖然有點腹誹鄭仁的小心,但還是聽話的把力度減小,試探著往裏遊離了一下。
結締組織很堅硬,腸道一摸就知道要比最軟嫩的豆腐還嫩的那種。說是吹彈可破,也不誇張。
他沒有勉強,手術麼,可不是逞血氣之勇能做下來的。
要是沒有鄭老板,現在就可以關腹了,魏主任心裏想到。
“鄭老板,您是怎麼鬆解的?”魏主任把手指撤了出來,問道。
“一點點來,力度要小。”鄭仁道。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魏主任歎了口氣。
“哦,結締組織的內膜外側,順著這個遊離,不去碰腸道的外膜。”鄭仁道:“基本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