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教授的疑問,也是吳航吳總的疑問。鄭老板在病理科,折騰半天,總覺得特別多餘,根本沒有必要。
原來這裏隻是起到實驗室的作用,鄭老板真正要做的,是在CT室取病理組織活檢,當場做檢查?
算是術中冰凍麼?吳航並不清楚鄭仁真正的目的。
遲主任的顯微鏡屬於教學顯微鏡,檔次很高,有三個鏡頭。
換句話說,遲主任在觀察病理組織的時候,旁邊還能有兩個人一同看到他所看到的視野。
要是遲主任一時興起,或許會講解一番。
這就是多頭顯微鏡的好處。
吳航也是好奇,想要看看獲得諾貝爾醫學獎推薦的鄭老板病理水平有多高,所以才冒著被主任一腳踹到術中冰凍組吃辛苦、等冰凍的危險,安排了主任的機器。
他甚至想到,一個臨床醫生的水平再怎麼高,也不會比自己強。
到時候要是能指點鄭老板兩句,如果幾十年後鄭老板拿到了諾獎,自己可以吐沫星子亂飛的和人說,當年鄭老板的病理是老子教的!
雖然都是吹牛,但隻要有一點實際的事情,說起來心裏也不會太虛。
他略有一點私心。
吳航見鄭仁坐下,開始看那絲組織,他也來到另外一個顯微鏡下開始觀察鄭仁的動作。
魯道夫·瓦格納教授不懂病理,但老板在做什麼,他也好奇,占據了第三個顯微鏡頭。
顯微鏡下亂糟糟的細胞組織,對於不懂學細胞學的魯道夫·瓦格納教授來講,一點都看不懂。
他隻能看到鏡頭在不斷的移動。
而對於吳航來講,則是另外一種天地了。
因為不透光,沒有經過後期處理,他勉強能看到某些細胞組織的特質。即便知道這是一塊肝癌組織,他用逆推方式,才能勉強判斷一些細胞“或許”是肝癌細胞。
鏡頭定格,一道微弱的光出現在視野裏。組織間隙的液體微微波動,像是有一個調皮的孩子用樹枝攪動一池春水似的。
鄭老板要做什麼?吳航一腦門的問號。
細胞很小,他是要取細胞麼?用什麼型號的鑷子或是鉗子?
臨床的顯微手術,也隻是毫米級別的,和細胞微米級別的直徑有著天壤之別。
一毫米等於一千微米,毫米級別的顯微手術,臨床都沒多少人能做到完美,就更別說微米級別的細胞組織了。
想要直接取細胞,那根本不可能。
“吳航!”一個聲音憤怒的吼道。
吳航正在看那束光線,腦子裏在想著鄭老板到底要做什麼,沒有意識到這是自己最害怕的聲音。
光線攪動細胞組織間隙的液體,隨著另外一道光線出現,組織間隙的液體微微顫動,不可名狀的光線與細胞之間相互作用的力量出現。
一枚細胞隨著光線隨著鄭仁手指的輕輕一動,穩穩的從病理組織中取了出來。
我去……還有這種神操作?!
鄭老板用的是什麼?!怎麼能取細胞組織?!
吳航意識裏無數的問號和歎號相互交織,驚訝莫名。正在驚訝中,右耳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