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都是騙人的,哪有不花錢就看病的事兒……”男人勸到。
“你滾!”患者的女兒道,“你不同意治病,那就離婚,我們娘倆不拖累你!”
男人猶豫了一下,嘴角抽動,卻沒說話,而是低下頭,輕輕點了點。隨後他緩緩轉身,走了出去。
鄭仁有些悲傷。
生活,太艱辛了。
太難了……
太難了……
林格見鄭仁有些急,裏麵什麼情況自己也不知道,他說到:“鄭老板,外麵瑣碎的事情,我來交代,您進去搶救吧。”
說完,他很認真的看著患者女兒,問到:“您是患者的親生女兒?”
“我是。”患者的女兒執拗的跪在地上,誰扶她她都不起來。
“這裏有監控,我們說的一切,都已經錄下來了。”林格溫聲說到:“我留在這裏,準備各項法律文件。為了不耽誤患者的救治,要是你同意,我們就開始搶救了。”
男人轉身離開,腰彎的像是弓,風霜滿身。
患者的女兒用力磕了三個頭,咚咚咚的聲音像是戰鼓一樣,敲在鄭仁心裏。
“大夫,您一定要盡力。”患者的女兒道:“就算是我媽殘了,我要飯也養活她。我……不放棄!”
鄭仁站起來,和林格說到:“要做體外膜肺和開顱的煙霧病搭橋手術,術前交代就麻煩您了。”
“鄭老板,這麼說就太客氣了,您抓緊時間去忙,我這麵簽署所有的文件。您放心,肯定不會有錯。”林格道。
鄭仁知道時不我待,耽擱了十分鍾左右,那麵的情況不知道怎樣了。
他轉身就走,毫不猶豫。
進了EICU,鄭仁來不及悲春傷秋,大步走向病房。
患者家裏,隻要有一個人決定要搶救就可以,剩下的鄭仁完全不去理會。
大步走進病房,張教授臉上陰雲密布,站在患者身邊。
蘇雲和趙雲龍已經把體外膜肺準備好,沒人看張教授,他就像是空氣一樣不存在。
“小胡,直播眼鏡。蘇雲,通知手術室,準備接患者。”鄭仁見患者係統麵板比自己走的時候又紅了一點,心電監護的報警聲又大了一些,馬上說到。
“鄭老板!”張教授很嚴肅的說到:“你這是在玩火!”
“張教授,不好意思。”鄭仁戴上習慣的假笑,“患者家屬已經同意搶救,林處長在外麵正在辦理法律文件。”
“鄭老板,這又是何必呢。”張教授苦笑,“患者已經撐不住了,還要用儀器撐幾個小時,有意義麼?花費這麼高,我們不能隻考慮……”
“張教授,請你出去。”蘇雲冷冷的說到,“你是等老板回來嗶嗶這些事兒?你確定他在的情況下我就不會揍你?”
“蘇醫生,我在實話實說。患者病情太重了,她的心髒撐不住。這又是何苦呢?”張教授真是不忍心看著這幾個年輕人跳進火坑,他依舊苦口婆心的勸著。
趙雲龍忽然明白蘇雲為什麼會這麼強硬,在自己印象中,他並不是這種人。
鄭老板溫和,蘇雲強硬,一個紅臉,一個白臉。要是把他們看成是一個人的兩種性格,張教授從一開始就被玩弄於股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