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堡,克裏斯蒂安馬上消失,連個招呼都沒打。
他的隨從把鄭仁、蘇雲一行人帶到一個會客室,便也離去。
“這裏的人特別不友善,我覺得你說的是對的。”蘇雲四周打量這間會客室。
“嗯,這裏的味道我也不喜歡。”鄭仁道,“雖然說不可能發黴,但總是感覺有無數的黴菌在身邊飄蕩,鼻子有點癢。”
“這裏距離西西裏島不遠,看完病,要不要去看看地中海的太陽?”蘇雲問到。
“跟你?”鄭仁看了蘇雲一眼,微微一笑。
蘇雲感覺到了極大的蔑視。
不過一想克裏斯蒂安的愛情……嗯,還是先別說話了,這種事兒雖然不反對,但蘇雲也沒有親身嚐試一下的想法。
“The Adoration of the Magi,這幫吸血……”
“別叫吸血鬼,是先天性卟啉病的患者。”鄭仁糾正,“是達芬奇的那副畫麼?”
“真是很高興你還能知道達芬奇的畫,據說這幅畫在烏菲茲美術館裏展示的是贗品。老板,你猜這幅是贗品還是真跡?”蘇雲站在名為The Adoration of the Magi的畫前鑒賞著。
鄭仁對這些毫無興致,不過畫麵裏近三十個人物的肖像栩栩如生,他還是很好奇的看了幾眼。
沒有係統麵板。
嗯,鄭仁隻看到了這一點。
“這幅畫裏,達芬奇展現了他的野心,可惜直到最後他也沒完成這幅畫。”蘇雲道:“背景是羅馬的馬克森提斯殿……不對呀。”
蘇雲說著說著,忽然怔住了。
“怎麼不對?”
“吸……先天性卟啉病的患者家裏麵,為什麼要有聖子的畫像?不是說從中世紀開始就一直圍剿先天性卟啉病的患者麼?”蘇雲有些奇怪。
“涉及這方麵的東西太多了,想要研究明白,基本是不可能的。”鄭仁道:“就像是史書裏的春秋筆法一樣,很多事情都用一種離奇的敘述方式表達出來,看上去是一個意思,仔細琢磨,卻又是另外一個意思。”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蘇雲皺眉,像是會診一樣在看這幅達芬奇到最後都沒完成的名畫。
“沒意義,別看了。”鄭仁坐在沙發裏,想著要看一眼要死去的布魯赫家族的族長羅切,很好奇他們最後的時候是不是也和普通人一樣得上各種老年病。
按照梵迪的病情來判斷,是有可能的。
注射了35年的雌激素,即便是用獵奇的眼光來看,先天性卟啉病的患者的身體也承受不住激素的侵襲,一樣會有心腦血管的改變。
至於橫紋肌溶解,隻是一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病情演變。
“尊敬的鄭醫生,很高興您能來到布魯赫家族的古堡。”一個聲音從會客室的門口傳來。
優雅而從容,帶著一股子中世紀貴族的那種腐朽、墮落的腔調。
一襲黑色的燕尾服出現在門口,他大概有一米八,身材修長,皮膚蒼白,臉上、脖頸上、雙手等處可以看到幾個陳舊性的暗斑。
但是暗斑很少,甚至與克裏斯蒂安比起來,暗斑還要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