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師看的很開心。
手術就應該這麼做麼,耗時……好像不到半個小時。麻醉師心裏有點後悔,還是看直播間的手術看的習慣了,自己都忘記詳細記錄手術用時。
不過親眼看到杏林園手術直播間的術者做手術,麻醉師有一種中了大獎的感覺。
這種從天上掉下來的觀摩機會,真是怎麼都不嫌多。
“鄭老板,您這手術思路真牛逼!”麻醉師毫不吝惜自己的讚美。
“哦,很多醫生也都想過。”鄭仁如是的回答道:“但同時會外科手術,又會介入手術的人就不多了。水平……能做下來食管自發性破裂的更少。”
這話說的,麻醉師連怎麼回都不知道。
要是一般人這麼說,那就是自吹自擂。可鄭老板這麼說,就是簡單闡述一個事實。
繼續誇獎?他還怕給鄭老板留下一個溜須拍馬的壞印象。
可是要找點什麼毛病,手術做的還特別完美。關鍵是人家說了,同時會外科手術和介入手術的人不多,能做食管的人更少。
麻醉師越想越是這麼回事。
心中的讚美早已經滿溢出來。
“蘇雲,抓緊時間。”鄭仁道,“一會還要做夏醫生家的老爺子。”
“不是我不抓緊時間,老板,你看他扶鏡子扶的。”蘇雲抱怨道。
鄭仁剛要走出去,聽蘇雲這麼說就轉身回來。
他先瞄了一眼胸腔鏡的電視屏幕,隨後說到,“夏醫生,右手手腕向第一象限32°角移動,手腕力量向後。”
“對,就是這裏。後手高一點,再高一點點。”
“開始縫吧。”
“跟上術者的思路,他下一步要探查一下局部組織,判斷術後的情況。雖然已經探查了一遍,但看第二遍確定一下還是必要的。”
“封堵的完美,下一步要衝洗胸腔,然後麻醉師漲肺就可以關胸了。”
夏華已經不說話了,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木偶,怎麼動都是身後的那位年輕的鄭老板在牽拉。
接觸胸腔鏡已經很多年,夏華從來沒想到自己連扶鏡子的工作都扶不好。
手術做的太快,而且是比較陌生的術式,關鍵是自己和術者一點都不合拍,夏華心裏給自己找借口。
“送患者,下台手術在這麵做還是……”鄭仁說著,看了一眼高少傑。
“在我們那麵做。”高少傑笑道,“鄭老板,我栓一根血管,可以麼?”
“行啊,夏醫生沒問題我這麵也沒問題。”鄭仁直接答應下來,“食道腫瘤的血管栓塞難度還是比較大的,一會我看看你最近水平漲了沒。”
高少傑本來心裏的愉悅瞬間煙消雲散。
他有點像是要被老師檢查作業的小學生,略有些畏懼的看了鄭仁一眼。
鄭仁卻沒注意高少傑的情緒變化,他站在夏華身後,不斷的指點夏華應該怎麼扶鏡子。
有了鄭仁的參與後,蘇雲的手術速度快了起來。
十分鍾後,兩個腔鏡的戳卡都取出來,縫合後手術宣布結束。
“老板,用腔鏡的分離鉗子,感覺怎麼樣?”蘇雲轉身下台後問道。
“不怎麼樣,沒有任何手感可言。”鄭仁道:“其實模糊的手感倒是也能積累出來,但和開胸手術有著巨大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