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最後一句,鄭仁愣了下,一把撕掉身上的無菌衣,沉聲問道:“患者家屬打起來了,還是和咱們人打起來了。”
“說是患者家屬,老總在下麵想要拉架,被打到頭了。”馮建國道:“鄭老板,您別下去,等保安來了再說。”
鄭仁沒說話,大步走了出去。
別再鬧出又一次的方林事件,鄭仁心裏想到。
“老板,小心點。”蘇雲跟在後麵,很嚴肅的說道。
“嗯。”
兩人也沒換衣服,穿著隔離服從大門離開手術室。
手術室外一片安靜,應該不是在這兒打起來的。鄭仁環視一圈,隨即大步離開,直奔胃腸外科跑去。
“這一天天的都特麼什麼事兒。”蘇雲道:“我聽馮哥的意思,不是針對醫院。”
“你不覺得孩子的母親說話的語氣不對麼?”鄭仁一邊跑一邊說到。
“嗯,是有點不正常,下去看看再說。”
一路小跑,兩人也沒有特別擔心,畢竟胃腸的住院總還有時間打電話,證明事情並不像是大黑傘事件一樣,屬於那種最嚴重的突發、惡劣的情況。
來到胃腸外科,還沒進病區就聽到裏麵傳來一陣咆哮聲,聲嘶力竭的像是受傷的野狼。
鄭仁仔細聽,似乎是孩子的母親。
和醫生說話的時候她還是很溫和的,而且能看出來她對孩子的關心與擔心。
這個時間點,不是應該做完術前交代,患者家屬在手術室外心急如焚的等著麼,為什麼會在病區打起來?
鄭仁一邊想著一邊走進病區。
一個中年男人靠著醫生辦公室的牆站著,頭發不長,有些打綹,略有油膩。他一臉習慣性的卑微表情,腰微微的彎著,臉上還有指甲抓傷的傷口。
臉頰上血跡縱橫,讓他的卑微表情變的猙獰了少許。
這個人沒見過,對鄭仁來講他就是馬賽克。隻有臉上的傷痕是那麼明顯,鄭仁搭一眼就判斷出來沒什麼事兒,隻損傷到了角質層,勉強達到真皮層而已。
在中年男人麵前,小患者的母親已經顧不上保持自己優雅、美麗的儀態,瘋了一樣用手抽打著他。
而最早來的小患者的父親則一臉茫然的站在另外一邊,雙腿打著顫,身上的西服也有些淩亂。
是患者家屬之間的矛盾,而且隻是打罵,應該沒什麼事兒。
蘇雲從患者母親身後繞過去,一把抓住胃腸外科的住院總,拉到看熱鬧的人稍微少點的位置問道:“蘭總,怎麼回事?”
蘭總捂著頭,手指縫裏有一點血。
見血不怕,頭部的血液循環特別豐富,一個小口子出血,用手肯定捂不住。
估計傷不重,蘇雲也沒在意。
“雲哥兒,我好難啊……他們見麵就打,我這兒聽了半天也沒弄明白。”蘭總一臉茫然。
“說經過。”蘇雲沒好氣的斥道。
“這不是我在下麵做術前交代麼,那個什麼磁力球的東西,鄭老板考慮是孩子誤食,我就催家裏麵抓緊時間拿來。”
“這麵各項簽字做完,那個男人就來了,拿著個包裝盒,裏麵還剩了一堆磁力球。他說少了92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