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下,嚴師傅負手而立,麵帶微笑看著幾個老人。
“諸位,事情已經說了。”嚴師傅道,“山中巨變,無法招待各位,暫且回吧。改日咱們再聚,嚴某當賠罪。”
“嚴師傅,來都來了……”一個身材很壯、麵帶紅光的老者為難的說道:“恰逢盛事……”
他說話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
嚴師傅麵對幾人,麵帶微笑,“我是來迎鄭老板上山小聚,順便和諸位說下,此次是我家中之事,不便透露,還請回吧。”
“嚴師傅,我奔波千裏,總要讓我們看一眼吧。”一個麵容枯槁的老者席地而坐,臉色極為不好看,隻說了一句話便開始咳嗽起來。
他的嘴唇青紫,看著很嚇人。
“尤世雄,你這是在我和說話?”嚴師傅臉上微笑沒有絲毫改變,可是口吻卻重了幾分。
席地而坐的老者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卻沒有說話。
“你是想趁著亂,以為山門陣法盡毀,想要滅了我們一脈是不是?”
“爾等有膽便來,無膽便散。”
嚴師傅睥睨八方,蒼老的身軀裏似乎孕育著無窮無盡的力量。麵對幾位老者和他們身邊的人,毫無畏懼。
幾輛車從遠處山間駛來,嚴師傅微微一笑,道:“正客來了,恕嚴某招待不周。”
說完,嚴師傅背著手,向前緩步走去。
席地而坐的老者麵露陰狠,但幾息之間,卻強自壓了下去。
昨天發生了什麼,他們都知道,可是誰都不敢肯定那位是不是還在山中,會不會出手。
幾百年沒有過的事兒,最開始隻是來看看熱鬧,但嚴家閉門不出,這才生出了若幹心思。
天人交戰,枯槁的陰鷙老者最後還是強自按捺住心中的幾許燥意,決定看一看再說。
嚴師傅也不管周圍的人或是恐懼或是貪婪的目光,站在路邊,微微躬身。
距離尚遠,他一直保持著恭敬的姿態,等待黑色車輛駛來。
山腳下眾人麵露異色,嚴師傅這姿態放的也太低了吧,據說那位鄭老板隻是普通人,為什麼嚴師傅會這麼做?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尊重,謙卑之中帶著無以倫比的敬意,怕是當年麵對師尊的時候也不過如此。
黑色車輛緩緩駛來,停在嚴師傅麵前。
“嚴師傅,您這是做什麼。”鄭仁有些不好意思的下車說道。
“鄭老板,昨夜家務繁忙,實在不好意思。今日小聚,您一定要喝一杯。”嚴師傅朗聲笑道。
說到喝酒,鄭仁的臉色驟變。
湯力水的事情像是一大片烏雲一般籠罩在鄭仁的頭頂,不時會有閃電劈下來。
肝腎功能急性損傷,雖然說不上是衰竭,可鄭仁也不想這種事兒再發生一次。喝酒?怕是老潘主任都勸不下去一杯。
隻是嚴師傅說的太客氣了,一個老人家躬身等自己來,就為了喝杯酒……
鄭仁有點小尷尬,他忽然靈機一動,四處看了一眼,剛剛好像看到了兩個紅色的係統麵板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