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高姐走了出來,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高姐,怎麼回事?”蘇雲問道。
“他說同事去廣安門看病,老中醫給他抓了一副藥,吃了之後就好了,他也按著吃來著。我在家裏管的嚴,他偷偷吃的。”
“嗯?!”鄭仁疑惑的看著高姐。
“什麼藥?”
“治眼睛的,說是魚膽。難怪昨天買了兩條魚,還下廚做了糖醋魚。”高姐抱怨道。
“高姐,準備收入院,先透析吧。”周立濤在一邊說道,“尿素氮和肌酐都高,我問了,有腹瀉的原因是一回事,但已經十幾個小時沒尿了。”
高姐連連應著,蘇雲跟進去詢問具體情況,很快拿著一個電話號出來。
鄭仁則一直在沉思,中醫講望聞問切,症狀不一樣、表象腠理不一樣,能隨便吃藥麼。
見蘇雲走出來,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鄭仁問道,“怎麼回事?”
“高姐她愛人有點傻。”蘇雲直接說道:“人家在廣安門開的湯藥,吃完了效果不過。昨兒閑聊的時候跟他說魚膽明目,他就買了兩條鯉魚回家切開魚膽就直接吞了。”
“……”
膽子可真大,什麼玩意都敢吃呢,鄭仁心裏腹誹了一句。
“我打個電話,問問那麵情況。周總,現在的值班室還是你的?”蘇雲問道。
“嗯,我搬回來了。科裏沒人,我估計我得再幹幾個月。”周立濤也有些無奈的說道。
來到周立濤的值班室,蘇雲先打了電話,客客氣氣的管那麵要了廣安門給開的中藥方劑。
“都弄錯了!”蘇雲道,“人家診斷的是大風癩疾,給開的鱟魚膽散,吃了也就好了。不知道怎麼傳的,到高姐愛人耳朵裏麵就變成了魚膽明目。”
傳話傳成這個樣子,鄭仁也是沒辦法。
“鱟魚膽散?”周立濤問道。
“鱟魚膽生用半兩,白礬生用半兩,綠礬生用半兩,膩粉半兩,水銀半兩,麝香半兩。”蘇雲道,“也不能吃,他是怎麼聽的?”
“估計是傳說魚膽明目,可能是年紀大了,眼睛開始花,這就琢磨著弄點魚膽吃。”鄭仁猜測道:“好像魚膽明目這事兒很多人都知道。”
“估摸著是這樣。”蘇雲道,“鱟魚膽和鯉魚膽能一樣麼,聽話都聽一半,這回就算是要回來肝腎功也得半個月。”
“雲哥兒,人沒事兒吧。”周立濤問道。
“應該沒事兒,用點保肝的藥物,降降轉氨酶。再透析半個月,等肌酐回來就好了。”蘇雲道。
“魚膽不是說有毒的麼,怎麼就這麼吃了呢。”周立濤歎了口氣說道。
“不是所有魚膽都有毒,我以前認識一個水產研究的人,他給21種淡水魚的魚膽做了檢查,12種有毒。”蘇雲道。
“嗯,一般我們常吃的都有毒,特別是鯽魚、青魚、鰱魚、草魚、鯿魚,魚膽裏毒性特別大。至於鱟魚膽,我沒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