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從沒有如此的嫵媚動人,看的我一愣一愣地站在
那裏發了好久的呆。我暗自慶幸自己可以獲得慧的芳心:“我愛你!慧,你是我一生中無窮無盡的財富!”我緊緊的擁住了她。
我們穿著婚禮服合了一張影。那張合影,我一直把它擺在床頭。每看一眼,我都止不住沉醉老半天,不止是慧令人銷魂的美貌,還有她善良純真的本質和我們日益濃厚的愛情。
她給我準備了許多東西,除了日常用品外,還有熟菜和一些雜誌報紙,當然還有一包酸梅,一本徐誌摩的詩集,幾張劉德華的CD唱片。
她說:“到了外地,我不在身邊,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好自己…日常用品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裏麵還有一些感冒和發燒藥,稍不舒服時,要記得吃!為了我,你不能生病!那些熟菜要在路上吃完,下了車就把吃盛的扔掉,不要再吃了,對身體不好。那些雜誌是在路上給你解悶的,看的時候要找光線好的地方,不要躺著看。還有棒棒糖要少吃,對牙齒不好。還有還有…煙要少抽,不許喝酒!天冷時記得自己加衣服,缺什麼就打電話來,我給你寄去。記得給我寫信呀!累了就回來,記得我等你呀…”
我摟住她,她竟然有些要掉眼淚的樣子,我忙逗她開心。
她竟然幫我買了剃須刀和內褲!
她臉紅了,說:“要經常換呀!注意衛生!我也不知你穿多大號的,就估計著給你買了…”
我一把將她拉在懷裏,深深地吻住了她,直到火車已經啟動,我才急忙地跳上了車,用力地向她揮了揮手:“慧!等我!我回來就娶你!”
她用力地點了點頭,眼中含著淚:“我等你!”
外麵的日子很苦,不過慧幾乎天天都會寫信來或打電話來。她總是不厭其煩的對我嘮叨:“今天抽了幾棵煙?今天有沒有洗頭?我給你打的毛衣有沒有穿?…”我此時總會幸福的偷偷笑著。
一天她打電話來,她好象哭了:“寒,回來吧,我想你!”
我說:“乖,別哭,我這就回來。”
掛了電話,我就向公司請了假,乘夜車趕了回來。
慧住院了,整個人消瘦了許多。我捧起她那張清秀的有些蒼白的臉龐時,心疼的落了淚:“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你不
知道我多擔心你嗎?”
她笑著輕輕的幫我抹了眼淚,滿臉的幸福與甜蜜:“我們結婚吧!”她一頭紮進我的臂膀,她的淚弄濕了我的衣襟。
我緊緊摟住她說:“我求之不得呢!能娶你這個大美人回家,我想夢中都要笑醒呢!”
她笑著白了我一眼:“貧嘴!…”
我說:“再等我一年好嗎?等我賺夠了十萬,我就回來娶你!”
她低著頭沒有再說話。
我說:“是不是不舒服?”
她輕輕地說:“我想回家。”
我忙說:“那怎麼行?你的病還沒好呢!乖,聽話…”
她開始撒起嬌來,纏著我送她回家。
我被她纏的沒法,隻好找來了她的父母。
她父母好象第一次見我似的,仔細的打量了好久,才歎了口氣說:“既然慧要回去,你就送她回去吧…我們要到她姥姥家去,今晚不回去了…你要好好照顧慧呀,她還很虛弱…”他們轉頭離開的時候,我似乎看到他們眼中有淚光,但沒好意思問。
到家了,慧很興奮,從這個房間把我拉到另外一個房間,還沒站穩腳,又急急地把我拉出來,搞得我有些暈頭轉向。她把她所有的收藏品拿給我看,然後笑嘻嘻的看著我。
我知道她是在等我的表揚,我忙說:“嘖嘖!我的慧就是出色!”
她聽後,更是樂得開了花,用力地撲在我懷裏,幾乎要把我撲倒。
我知道她現在很虛弱,怕她這樣亂蹦亂跳的累著,就忙攬住她,好說歹說,讓她躺在了床上。她還沒有躺上三分鍾,就從床上溜了下來,吵著要給我燒菜吃。
我說:“我們去外麵吃吧!”
她把她可愛的小嘴一噘:“難道你懷疑我的技術了?別忘了,我可是要成為你的…”
我笑著逗她:“成為我的什麼?”
她臉一紅,白了我一眼:“去!洗菜去!”
飯菜端了上來,居然燒的十分可口。
“嗬嗬,我的慧不簡單那!人不但長的漂亮,又乖巧,又懂體貼人,還燒的一手好菜!嗬嗬,我有福氣呀!”
在外麵吃膩了方便麵,這次索性來個狼吞虎咽、風卷殘雲。
“慢點…慢點…你的饞樣!像餓了幾十年一樣…慢點…來喝口水…別噎著了…”慧笑眯眯地看著我,一邊遞過一杯水,一邊用毛巾幫我搽去嘴邊的飯粒。
吃完飯,已經快晚上八點了。
我說:“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
沒想到慧卻輕輕拉住了我的衣袖。
慧低著頭,臉紅紅的,聲音小的像個蚊子:“今晚我爸媽不回來了…”
“可…可是…”我又是激動,又是緊張,吞吞吐吐的說不出話。
“嗬嗬!瞧你的傻樣…沒出息!”慧白了我一眼,早已飄進了臥室。
我愣在那裏,傻傻的不知所措。
“來拉!傻瓜!”慧又跑回來,一把將我拽進了臥室,順手關了門。
房間裏隻開了一盞壁燈,橘黃色的燈光將整個房間鋪墊的十分浪漫溫馨。
慧緊緊地偎在我懷中,臉緊緊地貼著我的胸口,我能感覺到她身上熱烈的溫度。聞著她秀發上飄出的淡淡的迷人的清香,撫mo她平滑纖巧的後背,我一時心猿意馬,飄飄然如在半空中。
慧抬起迷朦的大眼睛,輕聲問我:“我不想再做影子了…”
我說:“傻丫頭!這麼多年了,你還不明白我的心嗎?”
我伸進口袋掏出幾粒酸梅放到她手上:“我早就不吃棒棒糖了,我一直吃這個。”
慧顯然感動極了,她的眼中全是淚花。
慧的唇深深地吻住了我。
這次我們的心終於緊緊地貼在了一起,我想這輩子,我們都不會再分開了。
誰知道這一次竟成了我和慧的生離死別。我卻渾然不知,我再次回來時,慧早已香消玉殞多日了。
慧在上學時,有一個男生愛上了她。在那次誤會後,慧一
賭氣,接受了他。後來慧始終都忘記不了我,重新回到了我的身邊。那個那個男生還不死心,一直糾纏著慧。在我去外地打工後,那個男生覺得有機可乘,又對慧死磨爛纏。慧堅決的拒絕了他,他由愛生恨,便到處造謠說慧因為和他同居到醫院裏流了好幾次產。慧受不了流言的打擊,終於病倒了。
慧的父母就慧一個女孩,一直把她視為掌上明珠。為了慧能從陰影中走出,他們答應了慧要嫁我的要求。
我又想起了那天慧的父母離開時濕潤的眼睛,還有慧的求婚,和我說完再等等後,慧的低頭不語。我真傻,為什麼當時就沒有往心裏去呢。
我又回來的事情被那個男生知道了。慧的父母為了讓他死心,明明白白地告訴他慧和我已經訂婚了,年底就結婚。
那個男生失去了理智,在我走後的第三天,拿著一把匕首,在慧回家的路上攔住了她,逼慧就範。慧甩開了他,慌亂中經過一個十字路口時被一輛大卡車撞倒在地,就再也沒有醒來。
那個男孩跑了,一直沒有抓到。
我傻了,懵了,瘋了,狂了,我的心在流著血。我用力地揪自己的頭發,我將自己的頭恨恨的朝牆上撞去,我把自己灌的酩酊大醉,我用盡所有的方法來懲罰自己。是我的錯,假使我不去外麵打工,假使我能早一點發現可疑之處,慧就不會出事了。慧在最需要我的時候,卻不在我的身邊。是我害的她,我對不起她。我知道她臨死前的那一刻,嘴裏還在低低地喊我的名字。
慧的父母將我那天晚上交到慧手上的酸梅交到我的手上,悲痛地說:“慧直到臨死前,手裏一直緊緊地攥著它們…”
我發瘋地奔了出去,在雨中大聲呼喚著慧的名字:“惠!回來!我們約好的,我回來娶你了!你這算什麼嘛,算什麼嘛,你知道我不會照顧自己的,你真狠心,你不要我了,我怎麼辦…”
醒來後,腦子沉沉的,親友全在身邊,我躺在了醫院裏。我喝醉了,在雨裏躺了一夜。家人找到我時,我已經高燒不止,昏迷不醒,現在已經睡了一天一夜。
慧的父母也來了,他們蒼老了許多,我了解他們痛失愛女後的心情。
我要娶慧!我從床上一躍而起,對所有人說。
我在慧父母麵前跪了下來,我請求他們把他們的寶貝女兒交給我。
他們泣不成聲,顫抖著雙手把我扶了起來:“慧沒有選錯人,我們很欣慰…”
三天後,我和慧舉行了婚禮,她穿的是在三年前她與我一起合影時穿的那件婚紗。所有的人都在為我和慧祝福著。婚禮結束後,我親自把慧放進了棺材,並且把那幾粒酸梅也放了進去,另外還有一本徐誌摩的詩集,幾張劉德華的CD唱片,這些都是慧喜歡的東西。
當慧的棺材被扣上的那一刹那,我忽然傻了,腦子一片空白,唯一清楚的是模糊了雙眼的淚水,但卻分不清楚究竟是鹹、是澀,是冷,還是暖。
慧的碑是以我的名義立起的。上麵寫著:
愛妻 慧 之墓
很幸福,很悲痛。
每個草長鶯飛的季節,我都會從外地趕回來陪慧。帶上幾包酸梅,幾盤劉德華的CD唱片,還有徐誌摩的詩集。
慧,你還好吧?有沒有想我?我現在幾乎每天都吃酸梅呢!嗬嗬,最近牙都酸了!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終於學會照顧自己了,我不在你身邊,你要懂得照顧自己啊,記得天冷的時候加衣服啊,別感冒了…
眼睛迷糊了,不過我想我還是幸福的、甜蜜的。最終我們都履行了我們的約定,我終於娶了慧,慧也成了我新娘,我們的心已緊緊的貼在了一起,不管是天上地下,命中注定是永遠不會分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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