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青竹公主從頭到尾都是被欺騙的那個,著實是可憐。
畫麵一轉,卻又是皇帝和青竹公主在一起的場景,他二人耳磨斯鬢,皇帝湊在青竹公主身側,同她低聲道:“朕要告訴你一樁事?”
她微微抬頭,明所以地看著他。
“容尋已入了牢,不日便會問斬。”他話音一落,青竹公主麵色突然變得蒼白,渾身都冰冷起來。
“其實,他倒也沒犯什麼太大的過錯,隻是……”他微微一頓,眼神突然變得狠戾起來,“他肖想朕的女人,就是該死。”
皇帝又親了親她的脖頸,這才離開,隻是他剛一走,青竹便似絕望似得躺在了床上,眼淚噴湧而出。
她方才未開口同他說一個字,因為她知道,若是她說了,那人的處境便更艱難了,或許……生不如死。
容尋活不了了,隻是……就算如此,愛了就是愛了,她還是愛著他啊。
這些天來的順從並沒有讓他高抬貴手,反而是如此這般,她已無法。
三日之後,宮外便傳來消息,容尋已死。
同時,青竹也將自己的心腹趙太醫找來,讓他準備流沙毒。
趙太醫小心翼翼地將袖口中的毒藥給她,謹慎道:“您萬萬要謹慎,否則……便是萬劫不複。”
青竹點點頭。她如今還怕什麼萬劫不複,隻要能為容尋哥哥報仇,她便什麼都願意做了。
隻是,她不知道的卻是,那趙太醫本就是皇上的人,她如此這般行徑已讓他知道了。
趙太醫暗暗見了皇上後,皇上便是冷冷地一笑,這才又道:“既然如此,那真正的流沙毒便給她用了吧,好成全了他二人的情意。”
“可……那是皇後娘娘啊。”趙太醫忍不住開口。
“皇後?”皇帝冷冷地看了眼他,這才又笑著道:“她不是也想殺了朕麼?若不是因為她當年是西隴族公主,朕也不會出此下策。”
“可是,皇後娘娘已懷有身孕。”
“那便等孩子生下來。”
自古涼薄是帝王,他這話音一落,莫說是我,連一側的姬卿巒也動彈不得了,喃喃開口道:“原來如此,流沙毒……日久便會毒發,無法讓人察覺,嗬嗬,原來如此,父皇你好狠的心!”
青竹更是可憐,被迫嫁給了一個自己不愛的人,這些年來,不知受盡了多少苦楚。
姬卿巒轉身便要走,我連忙伸手拉住他,“你要做什麼?!”
他一把將我甩開,冷冷地道:“你別管。”
他情緒從未如此失控過。我又怎能不理會,遂同族長告了別同他一起回去了,接連三日的路程,總算是到了大齊的王宮。
姬卿巒是皇子,沒有人敢攔他,我跟在他的身後,自然也是如此。
皇上的內殿旁沒有一個人伺候,床榻邊傳來猛烈地一陣咳嗽聲,姬卿巒這才上前,冷冷地同皇帝請安。
皇帝如今連話都說不出來,姬卿巒冷冷一笑,“父皇,兒臣隻想問你一句,可是想要大齊的江山永固百年?”
那垂垂老矣的老人聽到這裏,豁然睜開雙眸,極速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