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進屋吧。”方玫說道：“外麵太冷了，你的身體才好，經不得這樣的低溫。”
豐錚沒說話，目光再次遠眺，兩分鍾後不動聲色地收回來，什麼也沒說，自覺往屋裏去了。
進屋之後兩人相對而坐，各自喝了一口熱茶，方玫目光灼灼地看著豐錚，嘴唇動了又動想說點什麼。
豐錚注意到，眼皮都不抬一下端著茶杯說道。
“有什麼事，直接說。”
“你後悔了，是嗎？”方玫問道：“讓程詩若離開，時至今日，你後悔了。”
“不。”
豐錚沒有片刻的猶豫，隨即把頭轉向方玫。
這是她進屋後豐錚第一次正視她，是在說到程詩若的時候：“當時的情況，她離開我，對她才是最好的選擇。”
“那之後呢？”方玫咄咄逼問：“等你解決掉這一切之後，你會把她找回來嗎？”
這個問題豐錚沒能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因為連他自己也不確定，如果他想讓程詩若回來，她還會不會願意。
豐錚極少有沒有把握的事情，程詩若便是一件。
這個猶豫停頓，已經能看出太多的意味了，方玫笑了一下，像是自嘲。
“那肖芷薇呢？”她繼續問道：“事情結束之後，你們的婚約還有效嗎？”
豐錚突然目光淩厲地看著方玫：“你今天來這裏，就是為了問我這些事情？”
方玫毫無畏懼地和他對視。
“當然不是。問到最後，我其實最想問的是，為什麼程詩若可以，肖芷薇你也可以，就是我不可以？明明我才是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人！”
說到底，她還是心有不甘。
方玫是何等的人物，就是在娛樂圈這個遍地花草盛開的地方，她也是稱得起一句風華絕代的，隻要她願意，就沒有不會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
偏偏，她自己最意屬的男人，從頭到尾甚至連眼神都沒有給過她一個，這讓她怎麼能甘心？
豐錚依然是那副沒有情緒的眼神。
“方玫，說到底，你根本就不會愛一個人。你是這樣，肖芷薇也是這樣，你們的愛都太自私，和占有有關，和欲望有關，反倒是和愛沒有關係。”
“不！”方玫激動地反駁：“我愛你！你明明看得到！怎麼能這樣否決！”
豐錚實在是沒有心情也不覺得自己有這個義務要在這裏和一個女人討論什麼情情愛愛的事情，他頗有些不耐煩地做了一個深呼吸，再睜開眼時眼神更加冰冷。
“這個問題到此為止，我希望你能把更多心思放到我讓你辦的事情上麵！”
這話一出，方玫就知道今天的談話到此結束了，她站起身，保持著儀態整理了一下著裝，仰著頭宛如一隻驕傲的孔雀。
“我明白了，你放心，我答應的事情自會好好完成。”
說完，她離開了這別墅。
方玫離開沒多久，豐錚的電話就響了起來，電話屏幕上跳躍著的是肖芷薇三個字。
這一個多月來，因為被要求不能來探望豐錚，她一天要打好幾十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