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和你這種毒婦說。”廣王妃別過臉。
暮芸汐與常王妃對視了一眼,都笑了起來。
走的時候,廣王妃如何也不願意跟端王妃一輛馬車,她寧可去跟阿三阿蓉坐。
馬車上,端王妃瞧了暮芸汐幾眼,道:“沒想到你這麼會耍手段,往日倒是低估了你。”
暮芸汐知道她說的是常王妃的事情,神色淡淡地道:“對端王妃來說,我隻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
端王妃略一尷尬,道:“你是要太後把知畫安置在府外?”
“知畫有孕,太後肯定不會叫她離開京城的,”暮芸汐道,“但是,太後疼愛常王,自不會叫他名聲受損,所以,會另外找地方安置她,叫人盯著她,等她生了孩子再做打算。”
“常王肯定不願意。”端王妃搖頭。
暮芸汐笑了,“他不願意,那就鬧唄。”
“你這小心思,我豈會看不透?”端王妃哼了一聲,“常王一鬧,你家老五就可以從父皇的視線裏頭淡出了,秦王妃,你也不全是為了常王妃著想。”
暮芸汐聳聳肩,“常王妃不需要我們為她著想,她早有打算。”
“何以見得?”端王妃一怔,陰謀詭計她能看出來,可常王妃的心思,她還真沒看懂。
以前她和常王妃的接觸就不多,印象中,她隻是個柔柔弱弱,非常溫和的人。
“我猜的。”暮芸汐閉上眼,端王妃這個人擅長揣測,跟她說起來就沒完沒了。
端王妃不依不撓,“我倒是覺得她沒有什麼主意啊,否則也不需要割腕,就算這一次墮樓是被人推的,可原先割腕也不是被人傷的啊,她自己軟弱,怪不得旁人。”
“她有病。”暮芸汐睜開眼,忍不住多辯駁了一句。
“什麼病?”
暮芸汐看著她那張求知欲旺盛的臉,搖頭笑了笑,“心病吧。”
“誰沒有心病?”端王妃嘀咕,“當這皇家媳婦,就沒有幸福的。”
她說著,又瞧了瞧暮芸汐,“你倒是個例外。”
暮芸汐也不搭理她,隻管閉目養神。
端王妃自討沒趣,就不再說了。
暮芸汐回了安侯府,天色已經黑了,晚上吃了飯坐了一會兒,便聽得阿蓉說東方翊回來了。
暮芸汐一抬頭,便見一身朝服的東方翊披著黑色鬥篷,背著手氣衝衝地走進屋。
“怎麼了?”暮芸汐站起來,為他脫掉鬥篷遞給阿蓉,“誰惹我們五爺生氣了?”
東方翊氣得眼珠子都紅了,“還不是父皇,又提了娶魏瑩的事情。”
暮芸汐也猜到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東方翊看到暮芸汐不說話,歎了口氣,握著她的肩膀,“汐兒,我剛才一時情急,說重了話,但不是對你發脾氣的。”
“我知道。”暮芸汐看著他,咬了咬唇,道:“鎮守南疆對於北楚來說,固然重要,鎮遠候府一門立下汗馬功勞,確實該賞賜。可是,如果真的是把你分出去,我......我不太願意。”
暮芸汐垂著眸子,又想起了今日在常王府的所見所聞,雖然和常王妃不是同樣的處境,但難免都有一種同為女性的悲哀。
一種弱勢群體的悲哀......
在這個時代,男人是天,女子成了附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