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天,從星期一他失蹤到現在,整整一個星期。
走廊裏傳來他的腳步聲,本來陶紫以為,他經過她房間門口的時候,會先進來向她解釋一下。
可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讓陶紫的心跳加劇之後,又慢慢地遠離了。
接著陶紫又聽見了開門關門的聲音,很顯然,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壓根兒就沒想搭理她。
陶紫氣得咬牙切齒,狠狠地把書摔在地上。
她起身想去質問他,幹嘛離開她一個星期,回來也不跟自己解釋一下?
可她剛走到客廳門口,又縮回了那隻準備打開門的手。
她自問,自己這麼做是不是太冒失了?
她又不是他的誰。他們的結婚證都是假的,她有什麼資格去管他?
算了,老老實實的待著得了,別去丟那個臉了。
陶紫對著那道門發了半天的呆,終於又轉回身,又坐回到了觀景陽台的椅子上,彎下腰,揀起了那本剛剛被她扔在地毯上的書。
就這麼又氣又恨的等了快一下午,天都快黑了,門才被敲響,陶紫沒好氣的喊了一聲:“進來。”
一般這個時間,都是陳璐過來給她送晚餐。
陶紫不喜歡去餐廳吃飯,還不是因為她那個老爸,她不想和那個老爸見麵。
現在陶紫隻要知道她老爸挺好的就行了,她怕再見到他,自己就忍不住和他翻起了老帳,又沒頭沒腦地吵起來。
所以她養成了這個習慣,早中晚三餐都在自己的房間裏吃,由陳璐專門給她送過來,然後半個小時以後,陳璐再過來幫她收拾。
可今天陶紫聽那腳步聲似乎有些重了,不太像陳璐的,她不禁轉回了頭,看見推著餐車的人竟然是梁逸。
“你怎麼來了?”
陶紫問的有些多餘,接下來她還準備衝他莞爾一笑。
可一看他清清爽爽的頭發,還穿著一身家居服,就知道他回來以後,把該做的都做了,唯一最該做的事,他卻給忽略了。
而且他還是放到最後來做。
——這件事就是過來看她。
一想到這裏,陶紫的臉又變得冷冷冰冰的了。
誰知道這一個星期裏,他沒在哪個女人床上待過,或是給哪個女人買戒指,買豪車了。
陶紫這麼想也不算離譜,有錢的男人不都是這麼不要臉嗎?
像那個馮嚴,前一陣網上自己爆料,他又有了一位神秘女友。
他給那位神秘女友大把花錢,買豪宅買豪車,卻一直都沒有暴露神秘女友的身份。
男人有錢了,就喜歡用金錢來征服女人。
而且很多女人都是那麼容易被金錢征服。
甚至包括陶紫,她有時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他的金錢征服了。
有錢男人一般為了滿足自己的征服欲,普遍在外麵花天酒地。
等欲望滿足了以後,再像現在這樣,道貌岸然的回到另一個女人身邊。
陶紫懷疑他是心虛了,怕她看出來,他在外邊曾經碰過女人。
所以他先把自己捯飭幹淨,等到實在躲不過去了,這才乖乖地來到她身邊,假模假式的搞這種小溫馨。
猜的一點沒錯,梁逸的表情不太自然,笑得也很牽強:“我來……是想陪你吃頓飯。”
陶紫仔細端詳著他的眼睛,好像他在刻意逃避著什麼,盡量不去看她。
等梁逸把飯菜都放在茶幾上擺好了,他又拉過來一個椅子,對她道:“你坐,我有話要跟你說。”
看他鄭重其事的樣子,陶紫的心也變得愈發沉重了。
這是要跟我攤牌的節奏啊!
恐怕是他看中了某個美女,覺得那個美女比我好,沒我這麼矯情,然後他想跟我一刀兩斷。
肯定是因為這個,不然他跟我談什麼?有什麼好談的?
“那你先別說,先聽我說好嗎?”
陶紫坐下來,仰著頭看著給她倒紅酒的梁逸,也用鄭重的語氣說道。
梁逸把酒倒了一半,又直起了腰,臉上現出了震驚的表情:“難道說,你都知道了?”
“對啊,我當然知道了。”
陶紫拿起杯子,把杯中的紅酒一口都喝光,氣哼哼地說:“你既然想跟我分開,也用不著這麼隆重吧?隨隨便便打個電話就行了?
“我現在又不是沒有地方住,蘭頓那邊還給我準備了一個房間,跟這裏差不多大。
“何況我爸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看起來也沒什麼大事兒,也用不著再用我們結婚這樣的鬼話騙他,所以你也不用太糾結,大大方方的說出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