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紫推開車門下了車,見敲她車窗的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帥哥,穿著一身黑色國產牌子的普通款西服,裏麵是白襯衫,還係著一條深紅色的領帶,更醒目的是,他的手上還戴著白色的手套。
再看對方那台車子,是最新款的瑪莎拉蒂跑車,那台車陶紫早有耳聞,知道是限量版,價值至少在五百萬以上。
這種豪車在東陽都難得一見,偏偏陶紫在宜城見到了,而且還把那台車的側身給刮了長長地一條道子,可見她是夠倒黴的,連刮車都得刮一個超豪華的。
陶紫看著眼前這位哥哥,不用怎麼猜,從他手上戴著的白色手套,就知道他肯定不是這台車的主人,八成就是個司機而已。
“說吧,你準備怎麼辦?”陶紫一點都不心虛的想,大不了就拿錢唄,本小姐賠台車的錢還有!
那個帥哥到沒像陶紫想得那麼理直氣壯,而是繞到陶紫那台賓利前麵看了看。
而那台賓利傷得更重,前麵的保險杠已經裂了,估計換個保險杠比補漆還要貴得多。
“我已經給交警和保險公司打電話了,這隻是個小事故,等他們來了馬上就能解決。”
那個帥哥看完了陶紫的車子,直起了腰,話鋒一轉,又說:“但恐怕,我和你經過這個事故,工作都得丟了。好幾百萬的車子,就算有保險公司來賠,我們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陶紫聽了好笑,你憑什麼說我的工作也丟了?難不成,你也把我當成司機了?
再一想,人家猜得也沒錯,像她開的這種大賓利,一般都是由司機駕車,老板坐在後麵。
而且陶紫不過是二十出頭,一臉的清純相,誰能想象得到,她就是宜城最大的投資公司的執行副總裁呢?
“可不是嘛,我把老板的車弄成這樣,老板肯定饒不了我!”
陶紫還真能順杆爬,聽帥哥這麼說,她也照著他的話來,把自己也定位成了一個小司機,揉著眼睛向他直訴苦。
那位帥哥的心腸不錯,安慰道:“沒關係啦,此處不養爺,自有養爺處。你長得這麼好看,又這麼年輕,肯定能找到更好的工作。”
這話說得陶紫心裏發暖,正想對他說聲謝謝,突然前麵又風風火火地駛過來一台紮眼的紅色保時捷,嘎吱一聲停在了兩台車的旁邊。
從車裏下來一個穿著休閑西服的中年男人,走到那個帥哥麵前,二話不說就甩了他一個耳光:
“你怎麼開車的?這可是我一個星期前剛買的車,連我都沒開過幾回呢,你就給刮花了?辦這點事都不行,你是不是吃屎長大的?”
那個帥哥明顯是被修理慣了,一個勁兒地直哈腰:“對不起,白總,是我不小心……”
“喂,你別說他,是我的錯。”陶紫早就看不過去了,走上前插嘴道。
那個被稱作白總的中年男人,回身看見了陶紫,馬上又像翻書似的變了臉色,兩隻三角眼一下子彎成了兩個小月牙:“這不是陶總嗎?怎麼……他把你的車給撞了?”
“是我撞的他。”
陶紫認出來麵前這位是誰了,正是宏偉貿易公司的總經理,白榮光。
這個白榮光最近一直打算跟朱大山合作,去做康華的投資案。而康華的那個項目,雖然被朱大山拿下了,但需要的資金不少,也一直在找合作者。
現在宜城這些手頭有資金的大老板們,全都看出來朱大山眼光準,下手狠,隻要出手就能賺錢,所以全都巴不得跟朱大山有交集,和他一塊發財。
白榮光也是其中之一,隻是他的公司跟別人的比起來,實在入不了朱大山的法眼,在競爭上一直都處於劣勢。
不過白榮光聽說了,朱大山現在最信任的,就是這個陶紫——這麼個胎毛還沒褪淨的小丫頭總裁。
因而白榮光千方百計想跟陶紫接觸,想讓陶紫替他說兩句好話,好歹也能加他一股。
陶紫對這種商界裏的應酬不厭其煩,能推的就推,能躲的就躲。盡管白榮光找過她好幾回了,但她都說自己沒空,給推掉了。
出現了現在這種情況,陶紫也不想跟他攀交情,隻說:“是我剛才開車時,拐彎沒注意,都是我的錯,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你不用照顧我的情緒。”
“陶總說話太敞亮了,”白榮光笑得露出一口黃牙,擺手道:“我哪敢找陶總的麻煩呐?要不這樣吧,咱們自己修自己的車,您看呢陶總?”
陶紫也不想在這件事上耽誤時間,覺得這個提議挺好,本來想開車就這麼告辭了,可一轉身,她又看見了那個帥哥司機,猶豫了一會兒,又說:“我覺得你這個司機不錯,要不這樣,你把他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