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陶紫剛才還笑嘻嘻的,聽了這話也把臉拉下來了:“朱董,你不會是因為周欣然的事,才這麼說我吧?”
她本想再加上一句,你這分明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好嗎?
可話到嘴邊又忍住了。
陶紫沒有背後講究人的習慣,盡管那個周欣然做事實在不地道,但陶紫也不想當八婆,去抖落人家的不是。
“也不完全是。”
朱大山冷笑了一聲:“周欣然跟我說了你的事,我現在已經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了!”
陶紫蹙眉問:“周欣然說了我的事?她說什麼了?”
“你想聽?”
“朱董,你別賣關子了。”
陶紫坐直了身子,對著朱大山正色道:“你說吧,她到底說我什麼了?”
朱大山那張大臉上肥肉顫了顫,遲疑了片刻,終於開口說:“本來我不想質問你,但有些事還是挑明了好。
“欣然說得一點沒錯,你有這麼強的能力,能算準每一支股票的漲跌,能看準市場的大形式,又能拿捏準哪支期貨賺錢,甚至連大師都甘心情願給你打工,給你當小秘書。
“你怎麼可能這麼低調,反過來,委身於我的公司裏呢?這不太合情合理吧?”
“哦?”
陶紫聽了這話,立刻挑起了眉梢:“那你說,怎麼才算合情合理?”
“周欣然跟我說了你在東陽的事,”朱大山輕咳一聲,又目光炯炯的盯著陶紫道:
“周欣然說,你把ZM集團的華夏區總裁何晴給擠懟走了。
“你還讓她的女兒楊嬌叫你幹媽,以此來威脅何晴。
“那個何晴無奈之下,把她所有在國內的產業都給了你。
“那個什麼會所,整個上萬平米的大房子,都被你一個人給占有了。”
“她那是在胡說八道!”陶紫當場就急了,這不明擺著惡人先告狀,血口噴人嗎?
“你先別激動,我有證據證明她的話是真的。”
朱大山早就猜到陶紫會這麼說,淡淡的一笑,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點開一個錄音文件,推到陶紫麵前:“你聽聽裏邊說的什麼,說話的這個人你肯定認識,她是何晴原來的助理胡薇。”
陶紫盡量壓下了火氣,聽著手機傳出來的對話聲。
“是,那個陶紫根本就不是個好人,她看準了楊嬌那孩子小,不懂事,就無法無天胡作非為。
“本來那會所裏的所有資金都是何總留給楊嬌的,她非得讓我們寫成是她的。
“而且現在,她還占有了會所的全部產權,把那些狐朋狗友都拉進來,弄得那裏烏煙瘴氣,現在根本沒有何總女兒的份兒。
“周欣然說的沒錯,你可得防著點那個陶紫,她這個人特別有心機,說不定憋著什麼壞心眼呢!”
那段錄音時間不算太長,頂多也就一分多鍾,卻聽得陶紫激淩淩打了一個寒戰,渾身上下都冒出了冷汗。
她沒想到,人會比魔鬼還要醜惡,空口白牙的,就能把黑的說成白的,竟然能把事實歪曲成這樣!
冷汗出完了以後,陶紫也從漸漸從震驚中緩過神了。
她知道胡薇為什麼要說這些。
本來那個胡薇就和周欣然同流合汙做假賬,貪著工作室的錢。
她們兩個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周欣然當然讓她怎麼說,她就得怎麼說了。
想到這裏,陶紫忍不住冷笑道:“朱董,你也是聰明人,總不能相信她們的一麵之詞吧?您兒子也是那個工作室的一份子,他了解那裏的情況,你可以去問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讓我問他?笑話!朱源已經鬼迷心竅了,他那麼實誠的人,哪能鬼過你和呂蓉?當然是傻乎乎的替你們倆說話了。”
陶紫聽他這麼說,不禁苦笑,到底是誰被鬼迷心竅了?到底是誰被騙得連黑白都分不清楚了?
“既然是這樣,我也無話可說了。”
陶紫想,朱大山這樣的蠢人,除了正經人話,他什麼都信,陶紫就算說了也是白說,還是別再跟他做無謂的爭辯了:“時間能檢驗一切,何況這種謊言一桶就破,回頭我肯定會給你個完美的答複。”
“對不起,淘紫小姐,我們已經不會回頭了。”朱大山突然鄭重的說。
“你說的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呢?”
“我是想說,咱們到此為止吧。”
“到此為止?”
“對。”朱大山說:“我不想,拿我的整個身家性命去冒這個險。”
“你的身家性命?去冒險?”陶紫越來越聽不懂了:“朱董,你在說什麼?”
“還用我再向你解釋一下嗎?”
陶紫到底忍不住了,狠狠的拍著桌子質問道:“對呀,你把話說明白了。為什麼到此為止?又怎麼關係到你的身家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