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寂靜,空氣中流動著駭人的戾氣,如雲霧翻湧,暗潮騰起。
望莎看著男人黑如鍋底的臉色,知道自己徹底惹怒他了,其實她也就是為了發泄毫無禁言,現在看來貌似玩過了。
反正她也不一定打不過他,待會他要動手,自己反抗到底就是,說不定這家夥最近新婚燕爾,體力不支。
詭異的氣氛僵持了幾分鍾,顧少卿冷不丁嗤笑一聲,“女人都像你這麼自以為是嗎,以為自己是觀音再世講完了禪法還要普度眾生,我做什麼還輪不到別人說三道四。”
他向來隨心所欲,有些事覺得可以就是了,不行就棄了。況且那個男人號稱太子,別說他沒興趣和那人比,就算比輸了又如何,皇太子隻有一個,他本就是天之驕子,人中龍鳳,其他凡夫俗子比不過也正常,哪有望莎說的那般不堪。
他選擇蘇語,隻因為她這個人,入了他的眼,也可能滲入他的心。
望莎暗自鬆了一口氣,她的確說的過分了些,萬一這男人發火她可真虧了,今天是來敘舊,吵一架再走太傷感情。
嫵媚地嬌笑一聲,眼角桃心妖冶惑眾,“還是這麼開不起玩笑呀,你可真無趣,還好沒和你好上,我餓了,出去吃飯。”
顧少卿臉色沒有好轉,“我晚上有事。”
“呦,真生氣了?別呀,大不了讓你一拳?”
“晚上去見長輩,”垂眸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眉頭微皺,“到了接顧太太的時間,我要走了。歡迎回來,有空再聚。”
好敷衍!
望莎看著顧少卿走得幹淨利落的背影,怔在原地,接老婆的時間掐的比上班時間還準,到點就迫不及待地離開,這是隨隨便便選的人?還是說一年沒回來她的地位又降了,那肖南庭呢,一年沒見他不會也和顧少卿一個德行不念舊情吧?兩個該死的男人。
同樣是紅色的裙子,同樣是長長的卷發,因為人不一樣,給人的感覺也截然不同。
望莎的紅,如玫瑰妖媚,如烈焰肆意,張揚囂張,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蘇語的紅,如牡丹,高貴聖潔,風華絕代,如紅酒,甘甜香醇,回味無窮,尤其是夕陽西方落,明月當空時,那轉瞬回眸的驚鴻一瞥,美豔不可方物!
他覺得自己像是中了魔怔,現在隻要看到大紅色衣裙配著大波浪長發,就會想到顧太太,也許,不是個壞現象。
靳家是A城低調的實力派,不僅擁有強大的財富,還有足夠硬的軍政背景,幾代人逐步發展,循序漸進,成為A城四大家之一。
“怎麼了?有什麼事能讓顧太太欲言又止?”顧少卿望著靳家比蘇家豪華了不知多少倍的別墅大院,再看看自己別扭“害羞”的小妻子,疑惑地問道。
還真是個細心的男人,她也就糾結了那麼一小丟丟,不是她扭捏,實在是不知從何說,如何說。
斟酌會說詞,蘇語抬頭,“家裏的人性格不是太正常,作風難免偏離正軌,希望你能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