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覺得她那天一定是犯太歲了。
早晨剛醒來,安若便首當其衝地發現水缸裏的水全結成了冰,昨晚費盡心思藏的玉米棒子還是被老鼠給找著了,在這饑荒年月,安若不得不麵對一個現實:她沒了口糧。
無奈之下,安若罵起了三字經,挎起籃子便要上山摘野菜,不想開了門,就見到外頭凍得直哆嗦的未婚夫阿福。
安若很識適宜地紅了紅臉,絞了絞衣角作羞澀狀道:
“怎麼是你呀,你一大清早來我這幹嗎?”說著不忘偷瞄一下四周有沒有多嘴的婦人經過。雖說他們是訂了親的,終究還未過門,男女授授不清。
阿福的聲音抖得厲害:“我站在這已經三個時辰了……”
安若大吃一驚,深冬臘月裏,阿福居然站在門口三個時辰就為等自己開門,第一眼見到的就是他。這等舉動未免太……
先前她沒少在茶樓裏偷聽戲,還沒學會爬牆便先學會什麼叫紅杏出牆,自小便明白大抵一些文人墨客總會做些諸如雨中表白,雪中明誌之類的*舉動。想阿福雖說平時呆笨些,終究也是個讀書之人,偶爾文人情懷高漲做點衝動之舉也是正常的,但沒想到,衝動來得如此突然,還是把安若大大驚喜了一番。
可惜啊可惜,阿福雖為讀書人,卻家境貧寒,連根象樣的笛子也買不起,否則就可以在屋外頭吹著情意綿綿的曲子表達愛意了。
安若如此想象著,越發覺得羞澀,先前的饑餓登時一掃而光,忙把阿福抓進屋來,浪漫歸浪漫,凍死了可就不好交代了:“你怎麼這麼傻,你來了這麼久怎不叫叫門呢?”
不想阿福鐵了心不進門。
後來安若才知道他為何不進門,估計他擔心進了安若的門便要橫著出來了。
阿福幾次欲言又止,安若當他是不好意思,隻得鼓勵道:“阿福哥,你有什麼話盡管直說,我……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安若說得心潮澎湃,少女懷春,安若早熟,都懷了十來年了。平日裏都是壓抑在心頭,如今呼應阿福的浪漫,自己也跟著狂熱起來。
阿福抬起頭惶恐道:“你……你都知道了?”
“知道……阿福哥的心思,我……不早就知道了麼。”安若說這話時,心跳得厲害,她與阿福是雙方爹娘訂的娃娃親,眼見著兩人已到談婚論嫁的年齡,卻因為這饑荒年月一直拖著,今天阿福來,八成是決定要娶自己進門。
“安安妹子,我……我正愁不知該如何與你說道呢,你既都知道了,索性……索性直說了吧。”阿福總算鼓起勇氣將來意說明。
這一說,安若的笑容就和水缸裏頭的冰一樣,僵在那扯也扯不動。
阿福說昨日田財主上他家提親了,要把他“嫁”給財主的獨生女田香香做上門女婿。聘禮都抬到家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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