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小區門口,人開始多了起來,有兩三結伴的人夜跑,宋暖停下了腳步,微笑地看著他。
“謝謝你今天救了我,而且還送我回家。”
他禮貌的朝她擺了擺手,溫笑著說:“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現在你也安全了,我就先回去了。”
“嗯嗯。”宋暖有些羞澀的點了點頭。
他轉身離開,熾黃的路燈打在他的背影上,像是為他鍍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夢幻一詞浮現在宋暖的腦海中。
“你叫什麼名字啊?”宋暖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朝他的背影大聲詢問。
他的腳步停了下來,然後回頭,有些遲疑,但還是一如既往地溫笑,說:“莫河,河水的河。”
莫河……宋暖在心中不斷重複這個名字。
他的笑容好像三月暖陽,照耀進宋暖的心房,讓人無法抗拒,如同天使一般溫柔純淨;又如溫煦的春風,清風拂過,桃花紅遍。
莫河對她微微點頭,就離開了,宋暖也轉身走進了小區。
回到家,宋暖不知為何,直接走到臥室,打開日記本,記錄今天發生的點滴。
她把白天的事情簡要記錄,是關於和小菲在一起的經曆,以及晚上的那段不美好的回憶,算是給自己一個教訓,和剛剛他送自己回家……
不過,好像沒有問他的聯係方式,但轉念一想,自己要他的聯係方式幹嘛呢?
宋暖捂著臉,閉上了眼。
今天自己問他叫什麼名字,會不會顯得太唐突了?
宋暖又立馬搖了搖頭,想讓自己平靜下來。
一想到他,自己的心裏就泛起一圈圈漣漪。
過了一會兒——
宋暖在日記的最後一行寫上:莫河,溫潤如玉。
現在,每天早晨醒來,我總要反應一會兒才能想起自己正身處何時何地。
我曾在非北的巴斯基的郊區醒來,一個架著鐵絲網的院子裏,窗外一片漆黑。這裏的年月日和首都不一樣,居然連鍾點也不一樣,2011年是這裏的2009年,人們管早晨八點的上班時間叫做上午兩點,我不知道自己的具體地點,不知道到底幾時幾刻,沒有網絡,沒有手機信號,仿佛穿越到了一個未知的世界。
自己身在異國他鄉,那種詩人般的孤獨飄零之感,宋暖算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
回國後,和同學朋友輪番聚會,他們多為聽我的非洲“曆險”而來。朋友們說羨慕這樣的生活,但是自己卻無法邁出這一步。其實兩年前的自己,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樣。
時間倒回2010年的12月,首都東三環,青鬆。(回憶往昔)
早晨七點半,鬧鍾一響再響。昨天晚上加班整理工作報表和一些資料,熬到了淩晨,這會兒說什麼也睜不開眼睛。昏昏沉沉間又躺了好一會兒,這才抱著酸疼難受的腦袋去洗漱。
首都十號線的地鐵總是這樣擁擠,車廂裏每個人好像都悶悶不樂的樣子,皺著眉頭盯著手機,隨著車廂輕輕搖晃著身體。從青鬆到白馬橋,很短一段路,隻有十五分鍾。也許是還沒睡醒,某幾個瞬間我竟然覺得自己恍惚是在大學時回家的火車上,正在穿越一條長長的隧道。
聽到“白馬河”的報站聲,猛然睜開眼睛,我看到眼前車門玻璃上自己的影子:眼神渙散,嘴角低垂。我迅速別過頭去,不忍看自己“慘不忍睹”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