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跟自己年齡看起來相差無幾,卻渾身都散發著一種超越年齡的決絕。
她反應過來趕緊追上去,言笑晏晏的擋住了顧槿妍的去路。
陽光下,她的笑容純淨燦爛。
“我覺得你好有個性,我們可以交個朋友嗎?”她迅速伸出自己的手:“你好,我叫韓千喜。”
顧槿妍盯著她伸過來的手,停頓了幾秒,抬眸漠然回絕:“我不需要朋友。”
冷若冰霜的從她麵前擦肩而過。
韓千喜被拒絕的有點愕然,不死心的又追過去:“但你這手是為了幫我才受的傷,我總要帶你找個地方把傷口處理一下吧?”
“不必。”
韓千喜石化了。
這次沒有再追過去,隻是心中生起了一道無法言說的感慨。
如花的年紀,卻這般拒人於千裏?
想來一定是受過什麼傷害吧……
入夜,顧槿妍提著一桶泡麵向自己的出租屋走近,她走的沉寂,並沒有發現出租屋附近停著一輛車。
賀南齊坐在車裏,凝視著遠處死氣沉沉的身影,修長的手指撫向了額頭。
紀官傑從後視鏡裏將總裁內心的掙紮一覽無遺全都看在了眼裏。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總裁受著怎樣的煎熬。
不能走近卻也不能遠離的痛苦大抵就是如此吧。
她已經孤苦伶仃,他不忍心不管她。
卻也管不了她。
紀官傑開口:“賀總,顧小姐如今對你誤會頗深,她就算接受全世界人的施舍,也一定不會接受你的幫助。”
紀官傑一語直擊要害。
賀南齊的視線落在她拎著的泡麵上,手再度撫上額頭,用力捏了捏太陽穴的位置。
紀官傑試探問:“賀總,要過去嗎?”
他搖搖頭:“開車吧。”
顧槿妍到儷都會所以服務員的身份蹲守的第四天,終於讓她等來了機會。
每一位預約的客人來之前,經理都會讓服務生把包廂先整理好。
當她從前台的預約登記本上看到秦正弘跟薛定祥的預約時,在他們還沒來到之前,她以整理包廂的理由,將一枚小型竊聽器插在了桌子下麵。
儷都會所是一家私密性很好的高級會所,每一間包廂裏都有防竊聽幹擾係統。
但是內部員工,卻知道如何避開這種幹擾。
晚上七點整,秦正弘跟薛定祥先後來到了儷都,顧槿妍等他們兩人都進了包廂後,找個理由跟經理請假離開了。
她一踏出儷都,就立刻摸出手機,等了有二三分鍾,手機上與竊聽器同步的APP,出現了秦正弘與薛定祥的對話——
“老秦,你們家怎麼回事?說好的這個月底就讓令千金與我兒子結婚,這馬上就到了婚期,你女兒卻不見了人影,幾個意思?”
薛定祥的語氣透著極大的不滿。
秦正弘立馬賠著笑意解釋:“老薛,你別生氣,我家丫頭就是患了婚前焦慮症,出門去散散心,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回來!”
“可最好如此,別我忙活了半天,竹籃打水一場空,去年我們跟顧家訂婚時,要不是你從中作梗,說跟你們聯姻利益更大,我也不至於做一回小人。”
“那肯定是,我們家就一個女兒,我以後的家產還不都是她的,那顧家就不一樣了,他們畢竟有個兒子。”
“唉,不過這顧楓堂夫妻倆一下子都死了,我還挺慎得慌,我準備就這兩天到開光寺去找圓仁大師去去晦氣。”
“他們死了隻是意外,跟你我又沒有關係。”
“老秦,你這話說的就不地道了,那要不是你我聯手將他家企業搞垮,你又故意挖了個賭債那麼大的坑給他跳,他也不至於一命嗚呼啊。”
“那他們要直接從別墅裏滾出去,不就沒那麼多事了?”
“你老實說,那幫收高利貸的人是你通知過去的吧?”
“沒錯,是我通知過去的,他顧楓堂就不配住那麼好的房子,既然不小心死了,說明他就該死!”
薛定祥長長舒了口氣:“死了也好,免得發現了我倆聯手的那些事到時候找我們打擊報複。”
“是的,死了幹淨。”
“來來來,我們喝酒喝酒,慶祝秦兄你十年磨一劍,大仇得報,也慶祝我們從此可以高枕無憂!”
……
顧槿妍蹲在馬路邊,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她用指甲狠狠的掐自己的手臂。
薛定祥……
秦正弘……
一輛車停到她麵前,下來兩名五大三粗的男人,出其不意的突然將她擄進了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