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過,他又何嚐好過?
她似一把尖利的匕首插入他心底,撬動他三十多年來無人觸及的情殼,將她那一往無前天地不懼的愛意滿滿注入他的心腔,令他掙不脫,逃不開,戒不掉。
手心傳來一陣刺痛,她的牙咬在了上麵。
他收回了手,她立馬側過頭諷刺:“你就這麼缺女人?還是你就喜歡這種強殲的快感?”
他一個用力,她咬住牙齦:“我不缺女人,我隻是要讓你記住,從今以後,別再我麵前提任何男人的名字!”
她冷笑:“從今以後?我跟你有什麼以後?賀南齊,我跟你沒有以後!”
“有沒有以後不是你說了算!”
他像個強大的君主,手臂撐在她臉側,毫不留情地開始肆虐著、占有著、享受著。他的牙齒咬著她纖細的脖頸,嘴唇在上麵留下一個一個專屬他的印記。
他想讓她叫,想聽到她久違的猶如野貓一樣的聲音,可不管他怎麼用力,她都死咬著嘴唇不吭聲。
他猛得將她翻了個身,又一次覆在她身上,將她已經被勒紅的手腕按在雪白的牆壁上,強悍的肌肉緊貼著她每一寸柔軟。
“顧槿妍,你不快樂嗎?和我在一起,你就這麼不快樂嗎?!”
她迎上他被欲望逼紅的眼睛,胸膛起伏著回答:“是的,我不快樂,我這輩子和你在一起都不會快樂!”
愛,如果有愛,終究也耗盡了,連恨都一起荒蕪。
賀南齊成了一頭被激怒的獅子,他有多麼凶悍,對她的回答就有多麼不滿!
她喘息著,看著他暴怒的眼睛,用冷而顫抖的聲音對他說:“賀先生……等你做完了,請告訴我,跟害死自己弟弟的凶手坐愛,你有多快樂?等你做完了,請你告訴我,這樣強殲我,你有多快樂?”
她總是知道用什麼樣的方式能觸碰到他最敏感的底線。
所有的風暴瞬間息止,整個世界都消失了,所有的感情瞬間傾塌了,隻餘下那可怕的、冰冷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撲通!
不知過了多久,他甩開了她的手,從她的身體裏撤離,背過身,肌肉因為憤怒而抽搐。
“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
紀官傑觀察總裁一整天都陰沉著一張臉,就知道昨天的談判不是很愉快了。
他瞅準了一個時機悄悄問:“賀總,薛家還要繼續查嗎?”
賀南齊閉上眼,手抵上額頭,雖然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但他還是說了句:“查。”
忽爾想到什麼,他睜開眼:“幫我約薛家千金今晚一起吃個飯。”
總裁是什麼套路,紀官傑了如指掌。
薛向薇接到賀南齊的邀約,興奮的差點暈過去,何止她興奮,整個薛家都驚喜若狂。
薛夫人甚至叫了幾名化妝師專門來給女兒做造型,直到把女兒打扮的美美的才送出門。
紀官傑直接把車開到薛家門口,薛向薇上了車,才發現賀南齊就坐在車裏。
她頓時興奮又緊張,嬌羞的喊了聲:“賀總。”
賀南齊意味深長的打量她一眼,微笑著點頭:“很漂亮。”
薛向薇因為這一句別有深意的讚美激動的險些暈厥……
“想去哪裏吃飯?”
賀南齊紳士的問。
薛向薇很想說跟賀總在一起,去哪裏都可以,但矜持不允許。
“去儷都吧,那邊的餐廳挺好的,我跟我爸去過幾次。”
賀南齊便對紀官傑輕聲的吩咐了句:“去儷都。”
賀南齊不是第一次來儷都,卻是第一次,在儷都遇到了顧槿妍。
顧槿妍原本是負責會所那邊,今天餐廳一名同事請假,她臨時被調過來幫忙。
賀南齊與薛向薇並肩走進餐廳時,顧槿妍正好端著盤子從裏麵出來
她看到了他。
他也看到了她。
想到昨天她的不知好歹,他冷漠的從她麵前走了過去。
倒是薛向薇,停下了腳步。
薛向薇故作驚訝的上下打量她,比那晚的王紹聰有過之無不及:“嘖嘖嘖,我的天哪,這不是顧家的千金大小姐嗎?我沒看錯吧?你居然在這裏打工?”
她誇張的把兩隻塗的跟鬼爪子一樣的手捂到嘴上。
“是的,有什麼問題嗎?”
王紹聰那晚她選擇了沉默,是因為她沒有力氣吵架,但這不代表人人都可以欺辱她。
“你怎麼會混到這地步啊?”薛向薇視線移向她白嫩的手指:“瞧瞧你細皮嫩肉的,這粗活你幹得了嗎?”
“你說的沒錯,我幹不了,你看,我連盤子都端不穩。”
顧槿妍說著,故意把手裏的盤子一抖,盤子裏的殘羹剩渣一滴不剩的全都灑到了薛向薇潔白的公主裙上。
薛向薇頓時大驚失色,尖叫一聲,揚起手就要甩耳光,顧槿妍捏住了她的手腕。
她悄悄靠近了一些說:“你的嬌縱跋扈我了解,跟你一起來的男人可不一定了解,你確定要當著他的麵展現一個潑婦的形象嗎?我現在已經落魄如此,不怕丟臉,你這一巴掌要落下去,我保證跟你扭打成一團,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