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千喜當時壓根沒往別處想,直到第二天傍晚下班時,經過小區門口,看門的物業大叔喊住她:“你不是反映你們樓層的吊燈壞了嗎?今天叫了電工來修,那燈明明是好的,你這小姑娘怎麼回事呀。”
韓千喜懵了:“那樓道的燈確實是壞了呀,不是你們修的嗎?”
看門的物業大叔也懵了:“小姑娘拎不清,不跟你講了。”
“……”
到底是誰拎不清的。
韓千喜再回到家時,瞅了眼樓頂上的吊燈,心裏納悶不已,不是物業叫人來修的,難道還是哪個好心的雷鋒同誌做了好事不留名?
不過這件小事還是很快被她淡忘了,直到又一天,她從幼兒園接完孩子,再從菜場買完菜回來,赫然在自己家的門口見到了幾個沉甸甸的箱子。
“這哪兒來的?”
她左瞅瞅右瞅瞅,著實想不起來自己有買過什麼東西。
不過箱子既然放在她門口應該就是她的吧,韓千喜開了門,將箱子拖進屋,拆了箱子才發現,全是一些新鮮的進口水果,這真是神奇了,最近天氣幹燥,她還正想去買水果呢。
好奇的蹲在水果箱旁,想來想去想不出個頭緒,其實有那麼一瞬間她是想到周易的,但很快又被她推翻了,他這個人,不會買這種人間煙火的東西,他隻會買一些無聊的奢侈品。
難道是爸媽送來的?
極有可能。
她雖然做了令他們失望的事,但到底是親生女兒,背地裏還是關心她的。
這麼一想,趕緊喜滋滋的給父母打電話確認,結果電話掛了,她又愁眉苦臉了,爸媽告訴她,她想多了。
到底是誰放的呢?
這件事還沒弄清楚,緊接著又來一件玄乎的事。
周五下午她下班,外麵突然雷聲大作,下起了滂沱大雨,韓千喜站在單位門口有些犯愁,早上出門還豔陽高照,這老天爺變臉比翻書還快。
眼看著接孩子放學的時間就要到了,她正琢磨著要不要冒雨出去,這時,一名十幾歲左右中學生模樣的男孩突然跑來將一把傘擱在了她腿邊,連句話也沒說,轉身又撐著傘奔進了茫茫雨中。
韓千喜驚呆了……
這什麼情況?
一望無際的雨幕中,她似乎看到了某個熟悉的身影,那一瞬間,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了然了。
從這之後,每隔三五天,她的門口總會送來一些潘多拉魔盒。
有時候是吃的,有時候是喝的,有時候是用的。
這些東西送來的都有一些特征,那就是基本都是夜裏,她在家的時候。
先是有人敲門,等到她去開門時,除了物品外,又沒了人影。
掌握了規律,韓千喜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哪一天什麼時間會響起敲門聲。
周易今晚喝了些酒,整個人搖搖晃晃的,但還是扛著兩袋大米來到了韓千喜的門口。
砰的一聲,他將米放在地上,沒有立即敲門,而是坐在米袋上,點了支煙。
他不是什麼聖人,但現在卻正做著聖事,他做這些也不是為了感動誰,隻是為了彌補心中的虧欠。
這些都是他該做的,既然她不給機會,他隻能自己找機會。
韓千喜瞧著牆上的鍾,奇怪了,今晚怎麼過了時間沒有響起那神奇的敲門聲?
她走到門口,將門一推,什麼東西堵在了門口,低頭一看,是兩袋大米將門給堵了。
沉思了幾秒,她轉身去了廚房,片刻後,拎了幾袋垃圾出來。
跨過大米,直接將門開著,她邁下了樓梯。
周易從四樓的樓梯口下來,知道韓千喜去倒垃圾了,想著這兩袋大米她也難弄進去,既然門開著,就替她弄進去吧。
哪知剛沒彎下腰,身後突然響起了她的聲音:“你夠了吧?這做雷鋒還做上癮了?”
周易脊背一僵,緩緩立過身,“你不是去倒垃圾了嗎?”
“我要不是假意去倒垃圾,又怎麼能逼你現出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