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空剛剛泛起一絲暖陽,光線順著縫隙折射下來。

今日她早早的起了床,柳曇萱的轎車搖搖晃晃的出了城門,出了城門,一直左拐再往上,就是拜子觀音廟了。

山路嶙峋,石頭凹凸不平,在這欺崎嶇的山路上更是難走,轎車車左右顛簸,加之有身孕的身子,柳曇萱多次請求停下車來,卿橋很是小心的喂了她喝水,關心道:“娘娘沒事吧!”

“要不要歇一會,再上去?”柳曇萱緩了口氣,堅定道:“不用了,若是再歇息,恐怕我們今日是登不上去了。”

“可是,可是,奴婢擔心你這身子骨承受不住,到時候……”柳曇萱搖了搖頭道:“我的身子,我心中有數。”

隨即吩咐道:“繼續趕路。”

卿橋拗不過她,隻得依了柳曇萱的意思,吩咐了轎夫繼續前進。

快到半山腰之時,嬌子內,傳來了嘔吐的聲音,卿橋忙命轎夫停下。

突然的停頓,引來了柳曇萱的再一次作嘔,她難受的靠在轎車裏,施過裝的嘴臉隱隱泛著一絲蒼白,整個人看起來更沒精神,病懨懨的,好似下一刻就此昏睡過去。

把兩個丫鬟都嚇壞了,餘弦哽咽著道:“娘娘……”

卿橋拿帕子替她拭了拭嘴角的苦水,隨後又拿了水壺出來給她喝下,柳曇萱這嘴巴沒這麼苦了,但仍是堅持繼續要往上走。

卿橋簡直要哭了出來,若是再這樣下去,等下出了什麼事都難以預測,兩個丫鬟相繼跪了下來,道:“求你了,別再上去了,您這身子骨受不住哇!”

柳曇萱一心想生個兒子,聽她們說的神乎其神,這會又怎麼可能會半途而廢。

幾經周轉之下,幾人仍是上了路,卿橋命轎夫慢些,柳曇萱這回才沒這麼難受,一直到了半山腰,不知是因為空氣稀薄還是怎麼的,柳曇萱突然捂著肚子,大叫疼。

嬌子不得不停下來,卿橋嚇的臉色花白,“疼……”柳曇萱不斷的叫著,可苦了兩個丫鬟了,她們又不是大夫,此刻也無能為力。

卿橋顧心中隱隱不安,也顧不得那麼多主仆之別,掀開柳曇萱的裙擺,一看,裏麵竟流出血來,這是小產的征兆,若是不及時醫治,恐怕這孩子是保不住了。

“娘娘,我們還是下山吧,若是再上去,恐怕這孩子……”柳曇萱低頭看向自己下麵,原本花白的衣裳也被血染的鮮紅鮮紅的。

“啊!”不知是因為太痛苦,還是見到自己裙擺上的血,柳曇萱大叫一聲,也顧不得什麼男孩女孩了,讓卿橋吩咐轎車趕忙下山。

下山的哭雖也崎嶇,因為是下坡路,比之剛才,好走了點,嬌子一路進入了城中,柳曇萱一路痛苦的呻吟,這會興許是精疲力盡,隻聽到隱隱的嗚咽聲。

她們剛進了城,可若是去王府,柳曇萱肚子內的孩子說不定就此隕了。

來不及思考,這兒離柳府近些,卿橋命了轎夫趕往柳府。

許久不見女兒的柳夫人正欣喜女兒的回來時,卻看到卿橋扶著蒼白無力的柳曇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