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解決，那你必定會失血過多休克而亡，倘若解決，那你可能會被活生生的疼死。”
“選擇前者你必死無疑，但不會受很大的疼痛，選擇後者，你要承受異於常人的疼痛，但你有活下來的可能，選擇權交給你。”
白夜直截了當。
作為醫者，他能說的隻有這些。
是舒舒服服的死，還是拚命一搏，嚐試著能不能活下來，選擇權交給四爺。
而此時的沈允珩那張小臉已經皺成了一團。
那種疼痛是他無法想象的。
他突然開始有些後悔，後悔自己決定此時就進入大森林。
倘若不是自己，四爺不會失去胳膊，也不用麵臨這樣的選擇。
自己是不是……
做錯了。
“好了，你們不要哭喪著一張臉，你四爺我可是打小就在道上混，怎麼說也是在地下拳擊場頑強生存下來的人，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被疼死。”
“比起胳膊，四爺我自然是選擇活命，趕緊砍了，別廢話。”
四爺裝作無事的樣子。
他掏出藏在腰間的酒，一言而盡。
或許隻有這樣，他才能勇敢的麵臨一會自己要麵對的一切。
“好，那我開始了。”
白夜點了點頭，一臉嚴肅，他掏出自己腰間的匕首，將上麵砍殺野獸的血給擦淨。
“允珩你出去等著吧，這樣的場麵不適合你看。”
白夜轉身看向沈允珩。
“不，我要留在這，我要知道你們為了我都承受了些什麼。”
沈允珩一臉堅定。
倘若他真的成了四爺和白夜的主人，那麼以後這些血腥的場麵，他日日都能見到。
他能躲過一日，卻不能躲過一輩子。
既然這路是他自己選的，那就一定要堅持下去。
“好。”
白夜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然後便開始給四爺進行手術。
期間四爺一直咬緊牙關，不管多疼他都沒有叫出聲。
隻是他額頭的汗液，還有手指死死摳住地板的力量，暴露了他此時究竟有多麼疼痛。
沈允珩於心不忍。
他小小的手握成了拳頭，但目光卻始終沒有轉移。
他要記住這樣的感覺。
他隻有變得強大，才能不讓自己身邊的人遭受如今四爺所承受的一切。
他一定要變得更加強大才行！
天色初白，太陽緩緩升起，手術已經完成。
四爺疼的昏了過去。
白夜將他的傷口用衣服簡單的包紮了一下，血總算是止住了。
隻是四爺這胳膊，再也裝不上去了。
整整一晚的手術，白夜精疲力盡。
而站在一旁看了整晚的沈允珩，也一臉疲憊和深沉。
“休息一下，我們的考驗還沒有結束，不能先把身體給熬垮了。”
白夜揉了揉沈允珩的腦袋。
對於這個五歲的小孩子，他更多的是心疼。
“你們先睡，我去外麵守著。”
沈允珩丟下這話，轉身出了山洞。
緊接著便傳來一陣嘔吐的聲音。
沈允珩忍了整整一晚上的惡心，終於吐了出來。
他第一次看到血肉模糊的樣子，第一次聞到那麼濃烈的血腥味。
即使他的精神可以承受，但他的身體始終是個五歲的小孩子，依舊承受不了。
白夜聽到那聲音便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但他卻沒有出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