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
否則怎麼樣,她也不知道。
誰叫她太菜惹,連狠話都不會講!
在別人的眼中,她就是一隻外強中幹的小紙老虎。
裝作高深莫測的模樣,來無影去無蹤,其實是感覺很丟人,所以才跑得飛快。
慕芷蘿清晰自我認知到,她自身的抗壓能力太弱,遇事極容易慌神,做啥都不太順利。今晚居然在那麼多弟子麵前哭得像個三歲孩提……實在是,丟臉啊!
關於女蛇洛瑤纖那件事,如若開口的人是師父仙尊那一輩,想必眾同門不會有人敢發出異議。
總而言之,還是因為她太菜。
所有人都認為她是木老醫仙的掌上明珠,捧在手裏都怕摔了,嬌花經不起風雨,更不堪重任。
既然穿進這個修仙世界,就不能總是仗恃著誰的女兒的身份活著。
她也不想將自己定義為誰的女兒,以後也不想借勢成為誰的妻子。
她隻想努力成為她自己,要以慕芷蘿這個名字,堂堂正正行走於世間。
一番意氣風發、鬥誌昂揚的自我洗腦過後,就該麵臨現實的問題了。
她得突破,得變強,得去接手門派的任務,完成實戰才能積攢聲譽。
目前,慕芷蘿給自己的戰鬥定位是輔助奶媽。這個職業耗藍最多,所以她必須不斷擴充丹田容量的最大上限才行。
否則再遇到今日的狀況,雪地裏開個大招就把自身靈力消耗個十之八九,若遇強敵,她著實不堪一擊。
對比記憶裏原身施展術法,盡管也沒比她現在厲害多少,但是原身要更善於收放、從容自若。
自有記憶起,所有親友長輩都對木芷蘿皆是十二分寵溺,即便是不苟言笑的緋顏師尊,布置的修行看似嚴苛,往往卻平坦順當,未設險阻。
或許這也是她升至築基境後,遲遲無法更進一階的原因。
一直處於被人嗬護、留有後路的情況下,修行怎麼能真正突破飛升呢?
故而,慕芷蘿內心逐漸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唯有投之亡地,然後存;置之死地,而後生。
人的潛力是無限的,她決定得逼自己一把。
已經有一段時日未見到緋顏師父的尊麵,也不知她老人家如今身在何方忙些什麼,閉關洞府閑置了許久沒人用。
於是,慕芷蘿便想了個法子,偷偷支開留守洞府門口的女弟子,將脖子上掛的護身鮫珠取下置於洞外,然後溜進師父修行的洞府中。
外界都傳天宗派有三大巨頭,分別是掌門淮夙劍尊、緋顏仙子以及無常觀的十一麵道君。
巨頭的閉關洞府自然不是小嘍囉可以任意瞻仰的,慕芷蘿也不打算隻是進去遊覽觀光。
她是要在師父的洞府裏閉關修煉!
記得師父曾提起過,閉關府門是由原始女媧補天的沙礫築成,一旦落下,則不可從外部打開,任何法力無法將其摧毀。
也就是說,除非她自行突破開關,所有人都沒法破門將她從裏頭撈出來。
不給自個兒留後路,幽幽關好府門後。
第二件事,慕芷蘿從儲物荷包中摸出一個陶瓷小瓶子,隻見其上貼著【築基丹·極】的紙條。撥開瓶塞後,她把這一瓶極品丹藥骨碌碌全倒在嘴裏,如同嚼巧克力一般,三兩下吞咽下肚。
“嗝。”
小姑娘不由打了個飽嗝,立時覺得腹部發生變化,開始一陣陣熱脹起來。
當初緋顏師父交代她說,這一瓶築基丹三日一丸,而現在被她一口氣全吞了。
她就是想試試看,孫行者偷吃太上老君的仙丹那套,放自己身上管不管用。
不過現實顯然是不太理想。
丹藥下肚後,胃裏便好似燒滾沸水,不斷發出咕嚕嚕的動靜,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都被火燎過似的滾燙炙熱。
好……難受……
如果神話是騙人的,不能將這些丹藥吸收消化,那她極有可能在師父的洞府內爆體而亡。
而洞門恰好打不開,此地便會成為她永久的墓穴。
若真如此,師父一定會罵死她的吧……
不,在她私自踏入師父閉關洞府的那一刻起,已經注定了日後師父劈頭蓋臉的責罵。
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要麼升級,要麼死!
突然好暈,腳步一陣錯亂,慕芷蘿終於天旋地轉地摸到內室的冰魄古玉榻。
冰魄散發的冷氣稍稍幫她疏解了肌體的熾熱,但那點兒涼意好似揚湯止沸,她的胃裏猶如凝聚了一團熊熊火球似的,越來越脹痛。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慕芷蘿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度秒如年。
此刻,她承載容量上限幾十倍的靈力,正如海嘯掀起巨浪,源源不絕地衝擊著她的四肢百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