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 周雪宥還是未能全然忍住。
但他依然壓抑著,克製著,強捱著, 不讓那股欲念去冒犯她的禁忌。
闔上雙眸, 隔著一層衣物, 他在掩目自盜的黑暗中上下起伏, 聆聽著她含羞露怯的一聲聲低吟試圖疏解。
未曾深入修習了解,一舉一動全憑本能驅使。
“雪宥……你……你……停下!”
慕芷蘿被顛得腦袋都快暈了, 如同乘坐加速版的旋轉木馬,不知他何年何月才能耗盡電池。
全身俱都繃得緊緊的,腰肢和腿足又酸又麻,收尾時她成了一灘水軟在地上。
少年屈膝躬身,聲線低沉地說對不起,一邊幫她整理散開淩亂的衣裙, 手掌輕揉推拿她發酸的腰和腿。
……
當晚各自回到居所, 慕芷蘿先是沐浴泡澡放鬆, 而後掐訣滌洗衣物。
勞累的身軀沉浸在溫度適宜的浴桶中, 滾滾熱氣如煙如絲,縈繞在少女皎白的周身緩緩升騰。
水霧遮不住她臉頰和肩頸上一塊塊曖昧的紅痕。
陡然回憶起前日晚上的想法, 慕芷蘿便覺得幼稚又可笑,牽著嘴角輕輕按揉脖頸上的痕跡。
……果然還是經曆的太少。
幸好她同雪宥那晚不曾雙修。
否則不是她把雪宥給榨幹, 而是雪宥會把她身子骨撞散架!
第二日,精神休息飽滿, 通身煥然一新。
慕芷蘿趕早去往銜月閣主事廳拜見師尊。
當前天宗掌門正在突破期的緊要關頭,翠微峰十一麵真君重傷未愈,故而天宗上上下下的管理重擔就落到了緋顏仙子的肩頭。
上座首位,雍容優雅的女仙尊端坐於案頭, 正埋首處理宗門事務。
“蘿兒來了?”
不待慕芷蘿致禮問安,居高臨下的嗓音遙遙傳來,含著一層令人不可輕視的威嚴。
聞聲,她心頭無端有些發慌,連忙快步上前,於階下長施一禮:“師父安好!弟子見過師父!”
“嗯。”
緋顏淡淡應聲,從高壘的卷冊中舉起目光,平靜無波地注視向她的這位小徒弟。
“蘿兒,你過來些。”
仙子拂袖擱下筆墨,隨手端起案邊的琉璃茶盞,闔眸輕抿了一口,不鹹不淡地開言道:“聽聞你昨日已回來了?”
踏上台階的步伐凝滯了一瞬。
慕芷蘿飛快調整心態,鎮定自若地來到緋顏身畔,半蹲跪坐在旁邊的蒲團上。
少女淺笑垂首,輕輕抱住師父的長袖,軟著聲回道:“昨日一路風塵勞頓,形容憔悴不堪,沒什麼精氣神,不好麵見師父。故而今日一大早來向師父問安!望請師父寬恕!”
“哦?沒精神?”
語聲未了,緋顏閃電一般揮袖揚手,頃刻間便掐住了小徒兒的臂腕,纖柔玉指正好搭在慕芷蘿右腕的脈搏上。
她細細地把了一回脈,半晌頷首微笑:“身體倒是如常,修為也頗有長進,看來你近一年半載並未懈怠懶散。”
慕芷蘿心裏怕得緊,忐忑地將手腕從師父掌心抽出來,不著痕跡地藏進袖子裏。
她抬頭對著緋顏一個勁兒地笑:“謝師父誇獎!師父您也一年比一年美麗動人!姿容神采宛若長空流霞,越活越年輕了!”
“……”盯著女孩不自然的神色舉動,緋顏不由得輕蹙眉心,手掌一翻便將她整個人攏近身前。狹長的美眸微斂一分,審視的目光逡巡在她的臉上。
“本座卻聽聞……你同永宵宮的某個劍修交往親密?”
慕芷蘿心頭漫出一股不祥的預感,但她轉念一想,天宗派又不是神仙天宮,她也不是王母娘娘圈養的七仙女,還不讓人自由戀愛不成?
於是,幹脆坦白承認:“是的!我喜歡雪宥,來日我們會皆為道侶,共同修行進步……定不辜負師尊們的殷殷期許!”
她剛說完一長串,便聽女人的冷笑聲幽幽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