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懷遠到秋梧院的時候，杜清歌正在練字。
“喲，你最近倒是很好學啊，居然會練字……”
杜懷遠很是驚訝。
他自己的女兒他最了解了，長了十四歲，最不喜歡的就是讀書練字，如今倒好，自己躲在房裏練字。
杜清歌見父親來了，笑吟吟地放下毛筆，嬌嗔一句道，“您可別瞧不起我啊，怎麼樣？您給點評點評唄？”
麵對杜懷遠，杜清歌流露出了幾分小女兒的可愛樣子。
她知道，杜懷遠就喜歡她天真的樣子。
果然，杜懷遠伸手在她鼻尖上輕輕刮了一下，捋著胡須笑了笑道，“我要是點評的不好，你可不許哭鼻子啊。”
“哎呀，您就先看看我寫的再說吧……”
杜清歌一麵說，一麵命冬雪和雲兒去端點心茶水上來。
杜懷遠站在案幾旁，看著桌上杜清歌寫的簪花小楷，筆觸極好，很是工整，抄的是《蘭亭序》，這水平，與她平常的水平可是大相徑庭。
杜懷遠頓時愣住了，不敢相信的看著她，發問道，“這是你寫的？”
“嘿嘿，如假包換……”
杜清歌順勢從雲兒端來的點心盒子裏拿出一塊酥皮紅豆餅塞進杜懷遠的嘴巴裏，“怎麼樣？我是不是進步了？”
杜懷遠咬著半塊酥皮紅豆餅，點點頭，又從口中拿出了餅子，讚歎道，“你這豈止是有進步，簡直是飛速進步，從前你寫的大字就好像鬼畫符似的，嘖嘖嘖……我的女兒真是長大了，好，好，很好……”
“是嗎？多謝父親誇獎。”杜清歌笑了笑，又問杜懷遠，“點心味道如何？父親可還喜歡？”
杜懷遠同她口味一樣，都喜歡吃貴祥齋的酥皮紅豆餅。
“貴祥齋的？”
杜懷遠吃一口就嚐出來了。
杜清歌點點頭，“還是您厲害，吃一口就能嚐出來。”
“也就隻有貴祥齋能做出這個味道了。”杜懷遠順勢落座，喝了一口熱茶，問杜清歌，“你打發人出府了？”
“那倒沒有。”杜清歌也跟著坐在杜懷遠身邊。
冬雪又趕緊端了一盞熱茶上來。
“是一大早二姐姐送來的……”
杜清歌漫不經心的回答了一句。
杜懷遠一聽是杜清豔送來的，頓時就明白過來了。
肯定是一早他派人去給劉姨娘買點心，杜清豔拿著點心盒子來秋梧院顯擺了，想到此處，嘴裏的紅豆酥皮餅子也就沒那麼香甜了。
杜懷遠臉上有些訕訕然。
但是這次許姨娘犯下的錯太大了，他沒有辦法再去原諒許姨娘，臉色一沉道，“你心裏肯定恨我這個老父親吧？才關了你娘，就去劉姨娘屋裏頭……”
其實大人這些事情，杜懷遠很少對子女說，再說了，他從前一直都是獨寵許姨娘，因此也不需要向杜清歌解釋什麼。
杜清歌聽了這話隻是淡淡一笑道，“父親，您這次可是想多了啊，我有什麼可恨您的呢？我娘是您的姨娘，劉姨娘也是您的姨娘，您想住在誰的屋裏頭，那都是您的自由，我們當子女的可沒法幹涉您這個，至於我娘，說實話，若是她真犯錯了，您罰她也是應該的，我沒什麼話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