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杜清明和他母親不同。
他並不是那種自持是嫡子就看不起庶子庶女的人，平日裏反而對庶妹庶弟十分的好。
前年他去冀州老家一趟，回來還給杜清歌帶了很多冀州集市上的小玩意，雖說不值什麼錢，卻也是當兄長的一片心意。
隻是那時候的杜清歌性子太跋扈，總把杜清明一片好意當做驢肝肺，總跟杜清明對著幹。
杜清明看到杜清歌，本能的怕她鬧騰，趕緊解釋道，“三妹妹，你聽我說，三弟他是因為不好好練字，我才會責罰他的……”
“姐姐，我怕……”東哥兒嗚嗚咽咽哭著。
東哥兒一張小臉像極了許姨娘，都說兒子隨娘的多，一點沒錯。
若是往常，杜清歌肯定會抱著東哥兒，然後開始數落杜清明，可今天她卻沒有，輕輕推開東哥兒，低頭問他，“你先別哭，我問你，大哥說的對不對？是不是事實？”
東哥兒嘴唇翕合，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杜清歌。
杜清歌眼神越來越嚴厲，再次問他，“回答我，大哥說的到底是不是事實？”
東哥兒好像有些害怕了，眼淚啪啪直掉。
“不許哭……”
杜清歌一聲嗬斥。
其實她早就料到了，許姨娘那樣的性子，教導出來的兒子，肯定脾氣性格也有缺陷，她隻是沒想到缺陷這麼大。
東哥兒嘴巴一撇一撇的，可憐巴巴的衝著杜清歌眨眼睛。
杜清明都嚇壞了，他本以為杜清歌會找他的麻煩呢，結果杜清歌並沒有。
“大哥，你先坐下。”杜清歌看了一眼杜清明，道，“你管教的沒錯，都十歲的男子漢了，不好好練字，總這樣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她又不是女孩子，掉幾滴眼淚博同情。”
杜清明愣住了，甚至不敢坐下，許久才走過來，勸一句道，“三妹妹，三弟畢竟還小。”
“小？十歲了，這還叫小？”杜清歌瞬間嚴厲起來，既然這輩子有緣成為姐弟，就該好好教育她這個弟弟，“過來。”
杜清歌伸手召喚東哥兒。
東哥兒吸了吸鼻子，原本不想過去，但是看到杜清歌那張嚴肅的臉，他就嚇得不敢不過去了，隻能走過去，“姐……”
“別叫我姐姐，你看看你寫的這叫什麼東西？”
杜清歌看著案幾上鬼畫符的練字，簡直氣的想吐血，這姐弟倆還真是一樣，連筆跡都這麼相似。
東哥兒聽了這話頓時撅了撅嘴巴，不服氣道，“姐，你還說我鬼畫符呢，你自己的字跡不也不好看嗎？父親讓你練字，你不也不樂意練字嗎？幹嘛隻說我啊？你不也一樣嗎？”
小小年紀就抓人短處並且頂嘴，這可不是好現象。
杜清歌立刻提筆道，“你說我字寫的不好是不是？好，我今天就給你寫一個，讓你瞧一瞧，我到底寫的好不好……”
杜清明也走過來看。
杜清歌挽起衣袖提筆，在紙上很快寫了一首詩，提筆落筆的一瞬間，杜清明就發出了一聲驚歎聲。
說實話，他真的不敢相信這字是杜清歌寫出來的。
他這個妹妹明明寫字一直都是鬼畫符，怎麼突然間就寫的這麼好看了？實在是不可思議。
就連一旁站著的東哥兒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發出一聲驚呼聲音，“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