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歌拽著杜懷遠進了自己的屋裏頭。
杜懷遠渾身散發著冷氣,看樣子是在外頭站了很久了,杜清歌趕緊讓冬雪倒了熱茶來,又趕緊把自己的手爐腳爐遞給杜懷遠。
“我知道您不用這些東西,不過外頭太冷了,你先暖暖身子。”
杜懷遠看著自己女兒那張天真的臉,用力呼出一口氣,伸手接過了杜清歌手裏的手爐,“是有些冷……”
“那您還在外頭站著?怎麼不回去歇著呢?”杜清歌輕笑著說了一句,又打趣道,“我知道了,您是怕我娘不讓您進門?”
“別胡說。”杜懷遠老臉上有些發紅,又有些尷尬,幹咳了一聲,“小孩子知道什麼?”又試探性的問杜清歌,“丫頭,你說你娘是不是恨死我了?這次的事情我都沒有第一時間相信她……”
杜清歌愣了一下。
說實話,自己的父親還真有些情種的意思,不由笑了笑道,“您是讓我說真話還是假話?”
“你這死丫頭,故意逗你老父親呢?”杜懷遠看著自己女兒那張如暖陽一般的臉,心中頓時覺得舒心多了,方才還壓抑的不行,現在總算是輕鬆了許多,嘴角也不自覺帶了一絲絲笑容道,“自然是要聽實話,你娘她……”
“您就別想那麼多了,過幾天我娘應該就好了。”杜清歌遞了熱茶給杜懷遠,慢慢說道,“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心裏頭不委屈那肯定是假的,您也說的很對,您是該第一時間去信任她的,或者,您該第一時間去查證此事,可您沒這麼做。”
話峰一轉又笑笑道,“不過,我也理解您,畢竟您最討厭這種裝神弄鬼的事情,一時間氣的失了理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況且當時物證又那麼齊全,您生氣也是對的,我理解您,真理解您。”
這樣一說,杜懷遠心裏頭好受些了。
“總歸是我沒信任你娘……”
“放心吧,我已經跟娘說了,這事情不怪爹爹您。”杜清歌托著腮,眨著大眼睛,現在的她,倒是覺得的自己的父親挺有意思的,覺得他更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一般,笑笑道,“娘又不是記仇的人,再說了,有人蓄意陷害,您判斷錯誤也很正常。”
聽到此處,杜懷遠立刻很認真的盯著自己的女兒,問她,“你說實話,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查你娘被陷害的事情?我怎麼一點消息都沒得到?”又說,“這府裏頭芝麻大小的事情你祖母都會知道,您這事情做的可是十分嚴密啊,連你祖母都沒得到一絲絲的消息。”
杜清歌幹咳了一聲,趕緊剝開一個鬆子塞進杜懷遠的嘴裏頭,“這事情有那麼嚴密嗎?您可能是想多了啊,我隻是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罷了,畢竟我娘這麼多年了都沒去做這種事情坑害祖母和大太太,為何要在我進宮前的晚上冒險呢?她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在那個節骨眼上惹事呢?”
杜清歌慢條斯理說著,“至於我是什麼時候去查這件事情的,我也不瞞著您,當天晚上您把我娘關起來的時候,我就命人去查了,畢竟我可是我娘的親女兒,我總不能眼看著我娘蒙冤不管吧?再說了,我也得弄個明白,這事情到底是不是我娘做的,若真是她做的,往後的日子裏,我定然會好好看著她,不讓她再做蠢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