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這個問題太棘手了。
若蟲草真的有問題,該怎麼辦?
老太太不敢想了,隻是覺得這個家怕是沒法清淨了,前兩天她還信心滿滿,覺得杜家將來前途光明,子孫必定能成大器,有所依靠,如今頓時有種深陷泥沼的感覺。
先是皇後叫了杜懷遠去說話,如今又出了下|毒的事情,往後會糟糕成怎樣,她實在不敢想象了。
任憑她活了這麼大歲數,見過多少風浪,這一刻也無法淡定了。
“兒啊,聽娘的話,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吧……”杜老太太幾乎用乞求的語調跟杜懷遠說話,“別查了,把這些蟲草丟掉吧,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我實在不想看到咱們杜家因此而雞犬不寧啊。”
杜懷遠心裏也擔心,但他更明白,遇事不能逃避下去,必須搞清楚其中原因,如果真是太子的東西有問題,那他必須得知道,到底是太子下|毒害人?還是有人在太子的東西上做手腳?
若是不查清楚,將來杜家不會安寧。
“這事情必須搞清楚,母親,您好生歇著吧,我會處理好的……”杜懷遠深深吸了一口氣,“若是搞不清楚其中緣由,您以為,我們能得安寧嗎?將來隻會更加不安,因為您時時刻刻都必須得懷疑別人,那樣過日子,您不累嗎?”
杜懷遠這話倒是一點都沒錯,若是不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確實沒有安全感,往後隻會草木皆兵,隻會懷疑所有人……
如此一想,隻能深深歎一口氣道,“罷了罷了,你查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不管查到什麼,都記得來回稟我一聲,別讓我這個當娘的跟著提心吊膽過日子。”
杜懷遠拿著蟲草去讓趙郎中檢驗。
趙郎中並不知道蟲草是太子送來的,檢驗完一五一十把銀針遞給杜懷遠看,“這蟲草確實有毒。”
杜懷遠聽完臉色很難看,拿了一根蟲草看了看,問趙郎中,“毒是如何沁入進去的?”
趙郎中推測道,“應該是用夾竹桃的葉子磨成汁液,然後浸泡了蟲草,再將蟲草自然風幹,如此,若不細心鑒別,肯定無法察覺。”
杜清歌聽到這裏,不由佩服,到底是誰處心積慮要殺死她?在蟲草上下|毒並不是個簡單的過程,怕是早就預謀好的,也或者說,這蟲草可能是早就下好毒,準備毒害別人的,隻是在緊急情況下,給她用了而已。
到底是誰處心積慮要她死?
杜懷遠聽完這個下|毒的過程,臉色更加難看了,若真是太子在蟲草上下|毒,那他必須提前很長時間去準備這件事情,他也不可能料事如神知道杜清歌會落水,更何況,太子實在沒有毒殺杜清歌的理由啊。
所以,這事情定不會是太子做的。
“將軍,這也不過是我的猜測罷了,或許下毒之人還有更加精妙的辦法也未可知……”趙郎中說了一句。
杜懷遠聞言點了點頭,很謹慎的對趙郎中道,“趙郎中,你替我家人治病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應該知道這件事情的厲害,此事若是傳揚出去半個字,後果如何,我不說,你應該也心裏清楚吧。”
趙郎中趕緊拱手道,“將軍放心吧,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我都清清楚楚,定會守口如瓶。”
“那就好。”杜懷遠深深吸一口氣,命許姨娘給了趙郎中一份厚厚的封紅,然後讓周媽媽親自送出了將軍府。
“您說,這毒會是太子下的嗎?”許姨娘眼看著蟲草被下|毒了,嚇得不行,紅著眼睛哭道,“我也不是非要把女兒嫁給太子,這事情不行就算了吧,三丫頭還小,也用不著這麼著急嫁出去。”
“這話你切記,不可說第二次。”杜懷遠立刻提醒道,“東西雖說是太子送來的,可究竟是不是太子下|毒還不好說,他實在沒有理由給三丫頭下|毒,不喜歡三丫頭,大可以不娶就行,畢竟皇後娘娘也沒瞧上三丫頭。”
“爹爹,這毒應該不是太子下的。”杜清歌眨著眼睛道,“他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準備的這麼周密,除非,這些蟲草是他早早就準備好的,若是他早早準備好,定然也不是為了殺我,或許是為了殺別人……”
杜清歌這話頓時讓杜懷遠冒了一身的冷汗,“不許胡說,殺別人?太子會殺誰?”
會殺誰?
他想要殺掉的人多了,比如,皇上?
再比如,她前世早夭的孩子,會不會跟這些蟲草有關係?
想到前世那些痛,杜清歌忍不住捏緊了拳頭,“爹爹,這事情一定要私下裏徹查才行。”
“我知道。”杜懷遠心思也有些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