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問不出答案,又不敢耽擱,匆匆回了杜府回話。
“五殿下讓您好好養身體,說是上元節過後會有大事情發生。”阿平如實和杜清歌回了季玉恒的原話。
杜清歌還不知道宮中發生的事情,皺眉,“你沒問問是什麼事情嗎?”
阿平搖頭,“我倒是問了,不過殿下賣關子,不肯說,他說若您想知道,要您上元節去燈會,見麵了再告訴您。”
“哦,我知道。”又問了一句,“殿下沒打開食盒看一看嗎?”
阿平搖了搖頭。
杜清歌“嗯”了一聲,道,“你下去吧,今兒也辛苦了,好好回去過年吧。”
讓周媽媽給阿平包了一個過年的大紅包,又給秋梧院其他丫鬟婆子也打賞了一份封紅,讓大家散了各自高高興興去過年吃酒了。
人走了,杜清歌才坐在榻上,心裏腹誹著,季玉恒這家夥總是神神秘秘的誆她見麵,也不知道有什麼大事情。
想著下|毒的事情還沒查清楚,心裏多少有些擔心。
季玉恒拿了食盒回了書房。
飛塵也一路跟著進了書房。
飛塵這些年跟著季玉恒,幾乎是寸步不離……
季玉恒回屋開了食盒,食盒裏裝了各色點心,紅豆餅,綠豆糕,馬蹄酥,桃花酥,五仁糕,栗子酥,做的十分精致,倒是一點都不輸給點心鋪裏的點心……
而且,這些點心基本上都是季玉恒愛吃的東西。
“這位杜三小姐倒是有心了,做了這麼多點心,瞧著都還不錯,至少樣子不錯。”飛塵盯著食盒裏精致的點心,調侃了一句,“誰家公子若是娶了這位三小姐,倒是有口福了。”
季玉恒聞言眉頭皺了皺,瞪了飛塵一眼,順勢從盒子最上麵拿起一封書信。
是杜清歌寫給他的。
打開看了看,很熟悉的簪花小楷,和王婉怡的字跡幾乎如出一轍,一模一樣,震驚之餘,不由皺了眉頭,沉聲說道,“有人給她下|毒了。”
“下|毒?”飛塵順勢接過季玉恒手裏的書信,杜清歌將她中毒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跟季玉恒說了一遍,飛塵道,“看來,這位杜三小姐倒是信任您。”
“不,她不是信任我,她是知道我會幫她查背後真凶,才特意告訴我的,畢竟我們之間已經有了約定,要互相幫助,互相成就對方。”季玉恒順勢從食盒裏拿起一塊紅豆餅送入了口中,咬了一口,臉上的表情突然一滯。
“這味道……”他嚼了兩下,又拿起另外一塊五仁糕放入了口中,“這味道……像,實在太像了。”
“像什麼?”飛塵不解,隻是看到季玉恒臉上震驚的表情,順勢也拿了一塊紅豆餅送入口中,吃了兩下,“沒什麼特別的啊,這不就是紅豆餅嗎?殿下為何驚訝。”
季玉恒一雙黑色的眸子突然沉了一下,盯著手中的點心道,“我三嫂,也曾愛在紅豆餅裏放入一些玫瑰花瓣,紅豆加玫瑰的味道很特別,不是嗎?還有這五仁點心也是,她還是喜歡在裏頭放些鮮花,她說放了鮮花的點心,吃起來有一股特殊的香味,這是外頭店裏不可能有的味道……“
若是季玉恒不說,飛塵還真沒主意到這些,季玉恒一說,他才想起來,王婉怡活著的時候最喜歡做各種點心,她喜歡各種花,把能吃的花都晾幹,等到做點心或者喝茶的時候,就可以放一些進去,這種習慣,確實不是人人都會有的。
飛塵咬了一口紅豆餅,正好咬到了玫瑰花,忍不住道,“咦,還真是巧啊,沒想到這位杜家三小姐,居然和故去的太子妃有一樣的愛好。”
季玉恒沒說話,隻是捏著點心細細的看著。
豈止是有同一種愛好啊,簡直很多地方都一樣。
記得上次在仁德寺喝茶,她往茶碗裏放梅子幹,這次又是在點心裏加入花瓣,這兩樣習慣,王婉怡都有……
再想起他初次見到杜清歌的時候,總有一種熟悉感,尤其她那雙眼睛。
明明不是同一個人,可偏偏給了他一種很熟悉,很親切的感覺,他才會忍不住一再的去探究她,忍不住一再的去關心她的事情。
其實,即便他不和她合作,他照樣可以查到王婉怡的死因,也照樣可以拉太子下水,隻是可能時間會久一點,手段會更加狠毒一點,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和她合作……
這種感覺,確實很古怪。
他從不是個信命的人,這一刻,卻有種冥冥中的感覺。
見季玉恒不說話,飛塵眉心也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