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裏是季玉恒丟過來的金簪。
這種感覺有些奇妙。
從小到大,她並未接受過任何一個男孩子送的首飾,這是第一次。
“殿下不要?”
李嘉玉盯著季玉恒漸漸遠去的背影,追了上去,“這是……這是殿下贏的彩頭,給我合適嗎?”
“這是女人用的東西,我要它做什麼?”季玉恒笑了笑,順勢拿起一支金簪輕輕簪在李嘉玉的鬢邊,看了看,自嘲了一句道,“差點忘了你也是個女孩子,嗯,這金簪很適合你,很好看……”
李嘉玉隻覺得臉上一陣一陣灼熱,連心跳都跟著加快了許多。
伸手摸了摸方才季玉恒給她戴簪子的地方,嘴角多了一絲少女的嬌羞和笑意。
…………
當天下午,老太太派了三輛馬車將一眾人送去了天悅樓。
杜家三姐妹,還加了老四杜清嬌,堂姐杜清嫣,堂哥杜清澤,白家兄妹倆,劉卓兒,三輛馬車,人坐的滿當當的。
女孩子們一路上說說笑笑的,倒也歡樂。
不過杜清豔始終都不怎麼說話,上次的事情她受了太多委屈,實在無法原諒杜清婉。
今兒她原本也沒打算來,但既然是老太太的意思,就隻能來一趟了。
女孩子們的話題不外乎什麼衣裳好看,什麼胭脂水粉好用,又或者,誰家的公子出色,諸如此類。
杜清歌倒是氣定神閑,也不插嘴,隻是聽她們說。
胭脂水粉原本也不是她最喜歡的東西,前一世她就不沉迷這些東西,這一世倒是生了個好皮囊,按理說,她該喜歡這些東西的,但她還是平平常常,並不會狂熱醉心其中。
倒是劉卓兒對此十分執著,笑著跟杜清婉道,“若蘭閣最近又出了一款胭脂,聽說成色特別好,塗在臉頰上,頓時光彩照人,美豔不可方物,最重要的是,聽說十分自然,並不會有太重的裝扮痕跡,哎,不過我聽說,十分不好買,都要提前跟掌櫃的訂貨才行,我已經跟我娘說了,我娘說已經派人去訂貨了,不知道能不能買到。”
劉卓兒雖然年紀不大,但很是熱衷化妝。
白鳳飛立刻看她一眼,捏了個蜜餞送入口中,笑著道,“表妹還用胭脂水粉嗎?依我看,你是天生麗質,這些東西倒是不必用的……”
劉卓兒最愛聽別人誇她好看,頓時笑臉如花,“表姐也是天生麗質……”
杜清歌默默吃著蜜餞,聽著她們互吹,倒是十分有意思。
車馬一路到了天悅樓。
天悅樓門口已經早早就停了幾輛馬車了,看樣子,即便過年,天悅樓的生意也一樣火爆的,想必玉三娘早就賺的盆滿缽滿了。
杜清歌對此倒是動了心思,想著若是能在天悅樓入股,說不定她那點私房銀子還能賺點呢,不過,她那點散碎銀子,恐怕玉三娘也看不上吧……
“到了,走吧,進去……”杜清婉主動扯了扯杜清歌的衣袖。
倒是難得。
杜清明,東哥兒他們也都來了。
杜清明立刻笑著跟杜清歌說話,“上次咱們也來過,這裏的書畫真不錯……”
“你們來過?”白鳳飛立刻上前插嘴的,目光閃閃的看著杜清明,“表哥什麼時候來過的?聽聞他家又新添了一個南方來的大廚,做的鬆鼠桂魚著實不錯,酒釀圓子也很好,白斬雞味道聽說也十分出色……”
白鳳飛巴拉巴拉一大堆話,說白了就是想跟杜清明多說說話。
女孩子大了,心思總是很難琢磨的。
比如白鳳飛,她跟杜清明其實是同一年生的,二人之間隻差了一個多月罷了,小時候她總是各種欺負杜清明,杜清明儒雅,從不與女孩子計較,白鳳飛就得寸進尺,據說還惹哭過杜清明兩三回。
按理說,大了她該疏遠杜清明才對,可恰恰相反,長大了,她反而總是粘著杜清明,每次來杜府,都變著法的想要靠近杜清明……
杜清歌冷眼旁觀,前世她畢竟經曆過男女之事,白鳳飛的表現一目了然,必定是喜歡杜清明才如此……
隻可惜,杜清明很是厭煩白鳳飛,不耐煩道,“我不喜歡吃鬆鼠桂魚……”
白鳳飛就撇一撇嘴,立刻道,“聽說表哥喜歡吃麻團?他家的麻團也很不錯……”
“額……我也不喜歡吃麻團……”
杜清明懶得搭理白鳳飛,跟著杜清澤他們先進了天悅樓。
“表妹喜歡吃鬆鼠桂魚嗎?”白龍飛突然趕上前來,笑著問了一句杜清歌。
冬雪很是提防,立刻往前一步,扶著杜情歌的胳膊,正好插在杜清歌和白龍飛之間,淡淡道,“我家小姐不喜歡吃魚……”
“額……”白龍飛看上去一臉訕訕然,垂了頭,先進了天悅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