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個滿身血汙的瘦高男人被帶上了朝堂……
那男人顯然已經是受過重刑的,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不是鞭痕就是燙傷的痕跡,如此這般折磨,居然還能殘留著一口氣息,被拖上朝堂,也實在不容易。
眾人一見那滿身血汙之人,都發出一聲嘖嘖的聲音。
杜懷遠也皺眉看了幾眼,看樣子這人被打的怕是也活不成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屈打成招?
刺客被帶上來,江皇後立刻厲聲嗬斥道,“說吧,你是如何被王太傅收買的?王太傅給了你什麼好處?哼……真是狗膽包天,居然敢刺殺太子……”同時殺雞儆猴,厲聲道,“諸位大臣都瞧一瞧,這就是刺殺太子的下場,本宮希望在場之人都將他瞧清楚些,免得日後做出蠢事來……”
江皇後這一番話擲地有聲,這些話是說給那些不支持太子的人聽的。
有人的臉色瞬間就變了,緊緊盯著那刺客……
那刺客幾聲咳嗽,聲音斷斷續續,“王太傅……王太傅許了我們……五千兩銀子,還說……還說若是殺了太子,等將來……將來大皇子登上了皇位,定……定會給我們記上頭功,到時候我們都是……都是有功之人,大皇子不會……不會忘記我們的……”
那刺客瞬間將刺殺事件將大皇子牽扯其中,太後的臉色立刻變了。
對於刺殺太子的刺客,她定然會嚴懲不貸,可她也絕對不允許有人拿此事做文章,設計陷害大皇子,大皇子已經被圈禁了,難道還要了他的命不成?
這種殘害皇子的事情,杜太後絕對不允許發生。
杜太後一道陰冷目光立刻看向那刺客,冷聲道,“此事和大皇子無關,你若是蓄意陷害皇子,結果隻會更慘……”
江皇後立刻縮了縮眸子,事到如今,正好是鏟除大皇子的最佳時機,大皇子畢竟是長子,當年說他謀反,也是從中設計陷害,若是陰謀有一日被拆穿,到時候肯定會有很多人擁護他,到時候朝廷定然會亂了。
趁著這個好時機把他一舉鏟除,再好不過。
“你叫什麼名字?”江皇後問了一句。
那刺客口中還吐著血色的唾液,從喉嚨間用力擠出來兩個字,“張勇……”
“很好。”江皇後縮著眸子定定看著張勇,冷聲提醒道,“朝堂之上,這麼都人都在場呢,太後,本宮,還有太子,以及諸位朝臣,都會為你做主,你若是敢說半句假話,你聽清楚了,你的家人,你的九族,統統都會因此而慘死,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江皇後這話頗有些威脅的意味。
杜懷遠忍不住皺了皺眉,他覺得,今天這事情絕對不簡單,恐怕遠遠不止王太傅要殺太子這麼簡單,更多的是想把大皇子也一網打盡。
大皇子其實已經對太子沒什麼威脅了,一個被圈禁到根本不能發聲的人,他能掀起來多大的風浪?江皇後眼裏實在不容他人,這樣的女人將來若是當了太後,殺戮之心恐怕會更甚,朝野到時候必定不會安寧。
再想想前些日子杜清歌中毒的事情,杜懷遠頓時覺得渾身一冷,說不定當日太子送的東西有毒,也是江皇後的手筆……
這時候江皇後的哥哥江正德拱手道,“刺殺太子,實乃大罪,若牽扯到廢太子,那恐怕背後會牽扯到更多的人,還望太後,皇後,太子明察。”目光一冷,盯著跪在地上的刺客道,“你既然被捉拿歸案,就該將其中細節一一說出來,若坦白,說不定還能保住你全家老小,可若你敢撒謊,剁下你的狗頭喂狗去……”
江正德也是在威脅。
隻見那張勇立刻渾身一個哆嗦,戰戰兢兢磕頭道,“我已經招供了,此事背後主謀確確實實是王太傅,我家中還有一封密信和五千兩銀票可以作為證據,信是王太傅親手所寫,五千兩銀票也是王太傅親自所給,至於……至於大皇子,我聽太傅說過……說確實是想……是想將太子殺了……讓……讓大皇子取而代之,畢竟……畢竟大皇子是長子,自古都是立長……名正言順……”
張勇一番話,王太傅突然哈哈哈大笑了起來,邊笑邊道,“這樣的好心機,竟然用在我的身上,我活了這麼大半輩子了,一心為了朝廷,本以為輔佐太子是最明智的做法,能保的江山千秋萬代,才把我唯一的女兒嫁給了他,一心一意輔佐他,如今,我倒是真真見識了什麼叫過河拆橋,且不說我女兒和她腹中孩子才慘死沒多久,就單說你們這樣的安排,一箭雙雕,用一個我從不認識的刺客來嫁禍我,順便將那已經被圈禁了多年的大皇子也一網打盡……可怕……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