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度變的十分緊張。
阜平和王明川之間,有種看不見的硝煙,劍拔弩張……
王明川雙眸一縮,立刻道,“阜監察提審別人我不管,但這兩個是朝廷要犯,阜監察想要提人,最好帶了五殿下,王少卿和江大人一同前來。”他補充了一句,“我隻聽朝廷的,朝廷說這個案子由你們四個人主審,那這人犯,我也隻能交給你們四個人,還請阜監察能秉公辦事,畢竟我也是秉公辦事,互相體諒吧……”
總之一句話,再想來天牢裏動刑打人,那是不可能了……
阜平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但王明川的話他也無從反駁,人家並沒有不讓他提人犯,隻是不讓他單獨提審人犯,這個要求確實合理……
今晚這場仗,阜平明顯的敗下陣來,不過,好在確實讓王太傅吃了些苦頭,這樣一來,也算能交差了吧……
阜平看著王明川,“算你狠,告辭……”
闊袖一揮,轉身走了。
姚安然,陳默他們這才鬆了一口氣,若是王明川和飛塵他們沒有及時趕到,他們都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王太傅被打死吧?
倒是那個張達,被打的走不成路了,十分淒慘,隻能讓兩個人抬著出去了。
飛塵還不忘警告他一句,“記住,朝廷重臣可不是你這樣的嘍囉能動的,再動一下,爺爺我一定廢了你的手腳……”
張達冷汗連連。
眼看著阜平帶人走了,飛塵才覺得放鬆了些,緩慢的閉上了眼睛,低聲說了一句,“好險……”
王明川也鬆了一口氣,回身看了看滿身鮮血的王太傅,“這個阜平下手還真是狠辣,好歹同僚一場……”
王太傅有氣無力,“多謝了……”
“太傅倒是不必謝我……”王明川湊過去,在王太傅的二邊低聲說了一句,“若你謝的話,你謝五殿下就好,是殿下讓我護住你的……”
王太傅頓時愣了一下,眼裏全是疑惑。
他這些年其實並沒有十分關注過季玉恒,私下裏二人也並沒有十分要好的私交,為何他要幫他?難道是因為自己已故的女兒?畢竟那時候女兒和季玉恒關係還不錯……
還有八王爺,今兒在朝堂上站出來幫他,實在讓他吃驚。
“五殿下為何要幫我?”王太傅十分疑惑的問了一句。
其實王明川也不知道季玉恒為何要幫王太傅,這個問題季玉恒並沒有給他明確說過,隻不過他欠了季玉恒的人情,如今又在私下裏跟著季玉恒,季玉恒說要幫王太傅,他照做而已。
“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等有機會,您老不如當麵問問他吧……”王明川斂著衣袖,吩咐手下人,“好好給王太傅療傷,先請了大夫來……”又不放心的說了一句,“請個信得過的大夫來……”
萬一有人在藥裏做手腳,那可就不好了。
飛塵見王太傅安全了,拱拱手道,“既然太傅已經沒事了,那我先回府了……”
王太傅想問問飛塵,季玉恒為什麼要幫他,不過飛塵似是有急事,轉身就走了……
王太傅隻能深深吸了一口氣,想著,若是能活著走出天牢,定要問問季玉恒為何要救他……
…………
卻說阜平在天牢裏並沒有打死王太傅,回去這一路上老臉一直黑著。
等他剛到了大理寺,還未坐定,黑暗之中,一道人影就閃了過來。
那人一身夜行衣,背著手,動作十分敏捷,阜平還沒坐定,那黑衣人就已經坐下了,儼然反客為主,順勢還從桌上拿起一個十分名貴的筆洗看了看,“阜監察,事情辦的如何了?”
阜平看著那人,立刻垂眸拱手道,“太子殿下,這麼晚了,您還來這一趟,屬下本想派人去給您送信呢……”
季玉彥一聽這話就知道了,事情肯定是沒辦妥,若是辦妥了,阜平定然隻顧著邀功了,怎麼會說這麼多的廢話,他把玩著那白玉筆洗,筆洗用白玉雕了成了一顆發財樹,看著著實細膩精湛,“事情沒辦妥?”
阜平喉結動了動,吞了一口唾沫,“打倒是打過了,本想著趁機讓王太傅招供,可誰知道……誰知道半路裏竟殺出個王明川,哦,對了,五殿下的人也來了……”
聽聞此言,季玉彥手裏的動作微微一滯,眉鋒高挑,“五弟的人也來了?他的人去天牢幹什麼?”
阜平拱手道,“那飛塵說,此案應該是由我和他們五殿下一同主審,還要加上王琰和江大人,缺一不可,我這樣去天牢提審人犯,動用私行,肯定不行……”
季玉彥沒說話,隻是仰著頭琢磨了一下。
他一直覺得,季玉恒並不會認真對待這個案子的,如今看來,倒是他多想了,可白若和素若傍晚時候傳來的信裏寫著,說季玉恒也想早些草草把這個案子結了,必要時候就得動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