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福驚覺,說不定真是那妓|女杜若從中作梗,趕緊轉身出了門,吩咐心腹道,“快去月滿樓,把杜若那女人帶到暗房,絕不能讓她跑了……”
江正德也出了門,背著手,那一雙眼睛冷酷極了,重重道,“若是查到周道人的行蹤,給我殺了他,不得留下活口……”
既然周道人出了江府,那就難保不泄露江家和太子的秘密,煉丹煉藥的事情可是犯了死罪的,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更不能讓太子的死對頭拿到任何證據。
所以,周道人不能留了,必須殺了滅口……
而且這事情必須盡快通知太子,得讓太子知道周道人不見了,讓太子做好萬全的打算才行,江正德趕緊吩咐周福去太子府上,向太子彙報此事……
一時間,江家像是陷入了一場混沌之中,對於王家謀逆的案子,江正德已經沒有任何心思去管了,一心隻在抓捕周道人這件事情上。
…………
發生了王家這樣的事情,杜老太太總覺得心神不定,連夜裏頭都睡得不安生,加上之前出了劉卓兒和白龍飛的事情,杜清婉似乎受了很大的驚嚇,這些天一直癡癡呆呆,瘋瘋癲癲的,像是中了邪似的,總說些瘋話,她這個當祖母的很是擔心。
而且,眼看著春闈也快到了,老太太便想著去一趟仁德寺,拜拜佛,求一求家宅平安,也好給杜清明求一個能高中的上上簽,這幾個孫女,她隻帶了杜清歌,如今也就隻有杜清歌,還能讓她心裏稍微舒坦些了。
祖孫二人一早便收拾好,去了一趟仁德寺。
一路上祖孫二人都心事重重,老太太在擔心杜家,怕杜懷遠站錯了隊,將來會對杜家不利,而杜清歌在擔心王家,也不知道王家的案子查的如何了,王太傅有沒有被動用私刑?
祖孫二人一路上都沉默不語。
一路到了仁德寺,祖孫二人下了馬車,剛下了馬車,就瞧見一輛馬車停在了她們身邊。
杜清歌朝著馬車看了一眼,車簾正好被掀起來,隻見白夫人一臉憔悴的下了馬車,不過幾日不見,那白夫人倒像是大病了一場一般,麵色發黃,臉頰也瘦了許多,雙眼更是疲憊不堪。
瞧著這樣子,應該是為上次白龍飛的事情發愁,竟愁成這個樣子了……
那白夫人正好也瞧見了杜清歌和杜老太太,看到杜清歌的一瞬間,那一雙眼睛裏,瞬間迸發出了怒意,似是要將杜清歌生吞活剝。
“你也來了?”杜老太太順勢將杜清歌拉到身邊,衝著白夫人打了招呼。
上次白龍飛和劉卓兒的事情,杜老太太也搞清楚了,原本就是白鳳飛想要陷害杜清歌,最後隻不過他們自食惡果罷了,這事情,可怪不得杜清歌,更怪不得杜家……
她還沒追究白鳳飛陷害她孫女的事情呢,所以,杜老太太臉上也並沒有好臉色,隻是象征性的打了招呼罷了。
那白夫人看了杜老太太一眼,冷哼了一聲道,“還不是拜你家三丫頭所賜,把我兒子女兒害慘了……”
“咦,你這話可真是有意思的很,我家三丫頭何時害過你家兒子女兒?”老太太眼風一冷,她可不是好惹的,立刻冷笑道,“自己做的事情,還是好好找找自己的原因吧,總是找別人的麻煩,小心最後都報應到自己的身上……”
那白夫人立刻咬了咬牙。
正要說話,突然,車簾子動了動,一張慘白的臉從簾子後頭探了出來,那張臉憔悴的可怕,一雙眼睛深深凹陷,一看就是多日未睡的樣子,嘴唇也少了血色,尤其那一頭的頭發,如同雞窩一般的遭亂……
那一眼,著實驚到了杜清歌,這還是白鳳飛嗎?
還是那個渾身上下總是透著一股傲氣的白鳳飛嗎?
白鳳飛手裏還拿著一塊啃了兩口的鮮花餅,嘴一咧,衝著白夫人傻嗬嗬一笑道,“娘,餅餅好吃,甜甜……”
連老太太都震驚了。
這是傻了嗎?
原來,自打那日白鳳飛發現被送進白家酒樓的杜清歌被換成了劉卓兒以後,人就嚇傻了,回到白家以後,一直都說有鬼,整日裏躲在被窩裏不肯出來,瘋言瘋語說了好些日子了,白夫人嚇得不輕,前幾日還從三清觀請了幾個道士過去做法事,又是給白鳳飛喝符水,又是剁雞頭撒狗血,可愣是沒有一絲絲的用處。
不得已,白夫人才決定帶著她來一趟仁德寺,想讓這裏的大師傅給白鳳飛念念經書,說不定還能壓一壓邪祟。
對於白夫人來說,她女兒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杜清歌害的。
“娘……甜甜……”那白鳳飛咧著嘴一麵笑,一麵將鮮花餅往白夫人嘴裏塞。
杜清歌實在沒想到,白鳳飛竟自己把自己嚇成了瘋子,雖然心裏多少有些同情,但,更多的是覺得她那是活該,想要害別人,反倒把自己給害了,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