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父親。”她接過娑蘿葉,眉眼一彎,血紅色的眸子如那紅寶石般閃閃發光,瑰麗惑人的色彩讓人忍不住想將這雙眼睛收藏起來。她聞了聞,冰涼血腥的味道雖不及父親的血液好聞,不過也不是那麼難以下咽。僅僅幾秒,她便喝完了娑蘿葉裏盛滿的血液,豔紅的唇被那鮮血莫名的渲染了幾分妖冶。
“嗯,小君喝飽了嗎?”冰冷的男人寵溺的伸手撫摸撫摸她的小腦袋,觸感溫熱絲滑,他能感覺到在他的手掌下是有生命有溫度的小君。在他以往的認知中,僵屍是沒有溫度沒有感情的物種,如同蛇類一樣。
“嗯。”抬頭,淺淺一笑,小舌頭一舔將唇上的鮮血卷入了口中。瞧著半蹲於她麵前的父親,伸出白皙盈盈的手擦去他臉頰上的幾滴鮮血,專注得如在擦拭一件絕世珍寶一般,細致入微。
“咳咳。”她一收回手,高大冷酷的男人有些手足無措的背過身,濃密黝黑的發絲遮住了他微微泛紅的耳朵“上來。”低沉宛若大提琴般悅耳的聲音透著一絲一絲的寵溺。
她攀爬上他的背,眸子略顯迷茫,似是穿越了時空夢回到了曾經。那時,她沒有入魔,沒有眾叛親離,她的爹爹也會這樣親力親為的照顧她。如今想來,那一世的種種因果恍然如夢,寸寸成灰,越發看不真切了。
“小君在想什麼呢?”不知什麼時候起,他總是無意識的護著她,甚至連她的情緒變化都能感同身受到。如同此刻,他感受到了小君有些哀傷迷惘。
“如果有一天,父親會因為小君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而對小君刀劍相向嗎?”她問得很輕,很柔,仿若一個孩子問了一個極其天真的問題,而尋求答案一樣。隻是微微顫動的睫毛下,那雙紅色眼睛裏的光彩突然猶如玻璃般一碰就碎。
帝風璽表情一滯,背著她的腳步更穩了一些:“小君若有一天變成了惡魔,那父親便是大惡魔,怎麼會對小君刀劍相向呢?”他眯了眯狹長深邃的眸子,他可從來沒自認過自己是一個好人。作為跨黑白兩道的帝氏總裁,他殺過的人比別人吃過的飯還多!
“父親真好。”她微微一笑,親昵的在他脖頸間蹭了蹭,猩紅眸子的深處卻是化不開的冷酷無情。上一世她從萬人崇拜的神壇上跌落下來後,經曆種種人情世故,她早已不是那個會信任別人的白君了。
聞言,帝風璽冷酷剛硬的麵部線條都軟化了。聲聲父親讓他心尖兒一顫一顫的,帝君,是他的姓氏,是他的女兒,此後,唯一的女兒。
“父親知道僵屍一族還剩多少族人嗎?”在她的神識感應中竟沒有感受到一個同類的氣息。要麼是族人比她強上太多,要麼就是方圓幾百裏以內沒有一個是她的同類。
“大概,快滅絕了。”遲疑良久,他才淺淺道出這一句話。現今世界中,人死後便會火化,又加上各方力量的戮殺,僵屍已然退出了舞台。而他,亦是第一次見到僵屍。
“這樣啊。”她撫了撫額頭,感慨了一聲。雖然她沒有同族的觀念,但是乍一聽這樣的消息還是有些不悅。畢竟,少數的異類的確是多數人的公敵。要想不被成為最後一個僵屍,她得強大起來保護快要滅絕的僵屍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