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晚了,夜裏行路太過危險,明日再趕路吧。”
“好。”他點了點頭,眼裏閃過一絲懊惱。他竟忘了天瑤山脈可是被稱為十大凶地之一的死亡山脈,稍有不慎,屍骨無存。
特別是在夜晚,各種美麗絢爛的毒物花草和如幽靈般的夜生物尤為活躍。有的小不可辯,殺人於無形,有的成群結隊,讓人無路可退。
他倒是無妨,隻怕小君會受到傷害。環顧四周,最後停在了一片巨石堆裏,找了一個幹燥的石塊才將小君放了下來。
他點上一堆火,驅一驅夜裏的寒氣,拿出一件外套為她披上。
“父親,兔子。”她伸出食指指了指不遠處一塊石頭下,蜷縮著的一隻白茸茸的小白兔,白皙如玉的小臉兒上粉撲撲的,很是興奮。
見她欣喜的樣子,帝風璽心中一軟,手中玄力一勾,那毛茸茸的小白兔便落在了他的手心兒裏。看來,小君比較喜歡這種萌係生物,以後家裏可以多養一些。
她小心翼翼的接過小白兔,小手一下、一下的撫過那又順又滑的茸毛。唇角微揚,專注的神情就像城堡裏的公主愛不釋手的玩著洋娃娃。
帝風璽寵溺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薄唇輕啟:“父親去尋些吃的來,有什麼事找猩熵。”
雖然不知小君用的那個什麼辦法讓猩熵死心塌地,不敢有任何反抗的留在她身邊。不過,這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不在她的身邊,還有人保護她。
“嗯。”她聽話的點了點頭,摟緊懷裏的小兔子,斂眉,黑色至極的眸子裏劃過一抹血紅色的流光。再轉眼,略有擔憂的道了一句:“父親,注意安全。”
“好。”帝風璽應承了一聲,便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冷冽的風呼嘯而過,聽起來猶如鬼魅一般如訴如泣。
她低頭,揪起兔子的耳朵將它提了起來,白茸茸的小兔子顫抖著四肢,無力的發出細微的聲音。她嗤笑一聲,這兔子的那一雙血紅色的瞳孔倒是和她之前的瞳孔有幾分相似。
“你在害怕嗎?”她自言自語的說著,指甲悄然長長。倏,兔子脖頸處的皮毛被猛地撕開,那脆弱的血管隱隱流動著鮮美的血液。
她舌尖兒一勾,尖利的牙齒一口咬了下去。片刻後,她瞧著已經斷氣的兔子,用力一扔,扔在了不遠處的草叢裏。
優雅自如的擦完嘴角的最後一滴血跡,將染血的手帕丟進了火堆裏,化為了一片灰燼。她慵懶的單手支撐著下顎,神情如魅的注視著遠方,宛若一株搖曳生姿的黑色曼陀羅。
猩熵一直默默的端坐在她的身旁,表情僵硬,仿佛看怪物一般盯著她。這小蘿莉是有人格分裂症吧,一會兒純真,一會兒暗黑,這讓他有點兒接收不良啊。
“再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燒烤哦。”她緩緩的轉過頭,幽揚的語調讓人背脊生寒。明豔的火焰映紅了她的小臉兒,以及那剛沾滿了鮮血的紅唇。
“誰,誰看你了?”猩熵僵硬著扭過脖子,一肚子苦水無處倒。小蘿莉太可怕,他想回家找媽媽。
“小君。”
高大的身軀投下一抹陰影,她仰起小臉兒,嘴角咧開一個燦爛的笑容:“父親,抱。”
這麼萌炸的一幕簡直是又一記炸彈重擊了帝風璽那顆鐵血硬漢的心。都顧不得處理手裏的獵物,便將地上的寶貝抱了個滿懷。
瞅著這父女情深的樣子,猩熵咋了咋舌。話說,他真想問問這人類,你女兒這麼凶殘,你老人家知道麼。
“父親,小兔子跑了。”
委屈的聲音糯糯的,聽著怪讓人心疼。帝風璽心裏一緊,連忙撫慰道:“沒事,父親下次給你多抓幾隻。”
“嗯,父親真好。”
猩熵嘴角抽搐的掃了一眼不遠處那隻死不瞑目的小白兔,深深表示默了。蘿莉太凶殘,靠近需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