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上還擋在眼前的略帶冰涼的手掌，林爾虞伸手圈住了顏琛的腰，將他往自己身上帶，腰部被顏琛精壯的胯骨猛地一撞，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嘶……那你現在好好跟我說。我就原諒你。”
顏琛猝不及防被拉入懷裏。整個人一呆，隨後忽然將下顎抵在了林爾虞的頭頂，悶悶地笑出了聲。
林爾虞也跟著揚起了唇角。
“顏氏是家族的產業，繼承人一開始是顏家長子嚴立林，也就是，我爸爸。”顏琛說那個稱謂的時候，有點兒不太適應，“我媽是夏婉淑，和夏婉瑩是親姐妹。你看過那份遺囑應該也知道，顏立書現在是頂替了我在顏氏的股權。這本遺囑是唯一一本，做過公證的律師都已經被顏立書解決掉了，他隱瞞了這份遺囑。”
“嗯，但是顏立書為什麼又會把你接回來？”林爾虞往顏琛的懷裏蹭了蹭。
顏琛停頓了一下：“我媽從來沒有相信過顏立書，所以我爸死後，我媽一直躲著他，直到我出生。她本來想隱瞞遺囑，等到我平安長到十八歲之後再公開，隻可惜，她犯了和我爸一樣的錯誤。”
“她被夏婉瑩出賣了？”
“對。最後她隻讓顏立書把我接回去，還我顏家人的身份。”顏琛抱著林爾虞的手都在發抖，“她把遺囑藏了起來，為了讓顏立書放心，從樓上跳下去了。其實我，根本不在乎。”
林爾虞知道顏琛是真的不在乎“顏家人”這個名號，他現在的所作所為甚至是以拖垮顏氏為代價想要扳倒顏立書。她能想象夏婉淑縱身一躍時候是如何的失望和決絕。在那一刻，夏婉淑把所有生的希望都留給了自己的兒子。而當時的顏琛不過是個剛出生幾十天的嬰兒，他在一無所知的狀態下，失去了至親。
“隻可惜她還是高估了顏立書。他害怕遺囑真的暴露出去，所以沒有對我下手。但同樣的，他也不敢把我接回顏家。後來應該是夏婉瑩威脅他，所以他才迫不得已把我接回了顏家。以他的私生子的身份。”顏琛聲音沙啞，語調破碎得不成樣子。
鼻子突然一酸，林爾虞有些笨拙地借著顏琛寬厚的肩膀攀附著坐起，溫柔的吻落在顏琛微熱的眼皮和眉骨上，帶著安慰。
顏琛伸手墊在她的後腦勺上，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回吻的虔誠而小心。
林爾虞隻覺得整個人被酒氣和那鋪天蓋地一般的吻折騰的四肢發軟，還不忘問最後一個問題：“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自己的身世，從什麼時候開始決心複仇的？
顏琛唇齒輾轉間笑聲有些細碎：“看來是我吻技太差了，讓你還有興師問罪的力氣。”隨即吻得更深。
林爾虞險些沒有喘過氣，漲紅著臉推了半天才讓顏琛停止了那個吻。
裝作沒有看見分開時那條曖昧的銀絲，顏琛表情坦蕩：“瑜兒，你肺活量不太夠，以後要天天跟我出去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