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晟沒有在意那一摞已經散亂了的奏折,徑直將還在發呆的林尓虞攬入懷裏:“衛仲是寡人一手培養起來的,杏林聖手而且博聞強識。若真的有問題,寡人一個都不會放過。”
衛太醫很快就背著藥箱匆匆趕來了。禮還沒有行完,就被顧晟喊了起來:“仔細看看這蠶絲上的痕跡是什麼東西。”
衛仲誠惶誠恐地接過那方碎步,小心翼翼地捏著兩角,細細打量了一番。語氣頗有些困惑和害怕:“臣,臣愚鈍,沒看見痕跡。”
看那模樣,怕是要哭出來了。林尓虞莫名覺得很有喜感,不由得出聲:“不用如此緊張,你舉起來對著光再仔細看看。”
衛仲詫異地抬頭,似乎是才發現書房裏還有一個人。抬頭正對上女子笑語晏晏的模樣,絲毫沒有盛氣淩人的樣子。
他看的不由得有片刻鬆怔,直到顧晟冷聲:“衛太醫。”
衛仲才如被毒蛇咬了一般反應過來,趕忙研究那塊布去了。
林尓虞看著隻覺得好笑。下一秒,腰肢卻被顧晟狠狠地勒住了。疑惑地抬頭,林尓虞正對上某位皮皮皇不悅的目光。嗬,這臭男人還真是無時無刻不吃醋!
看著看著,衛仲慌亂的神情突然凝固,似乎是不可置信地又看了看那塊布,神情變得十分嚴肅。
似乎是思考了一會兒,衛仲將那塊布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向顧晟和林尓虞行禮:“臣學術不精……”
“前麵的屁話不要多說,就說你看到的。”顧晟也蹙緊了眉頭,“那條痕跡是什麼東西?”
“在這之前,有勞皇後娘娘回答臣幾個問題。娘娘是否體寒,常會出冷汗?”
林尓虞想了想木笙的體質,點了點頭。
衛仲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今日是否經常會突然眼前發黑?”
“對,但持續的時間並不長,本宮也就沒有太過在意。”林尓虞老老實實地回答。很明顯感覺到了抱著自己的顧晟氣場都冷了。
“敢問皇後今日還有什麼其他反常的地方嗎?”衛仲追問道。
林尓虞有點兒心虛。感覺自己再說下去,顧晟這個臭男人肯定會很生氣。但是該說還是要說啊!一咬牙,林尓虞支支吾吾:“最近手腕腳腕和小腹的傷口還是會隱隱泛痛……但是本宮一開始以為是傷口在愈合的現象,而且手腕腳腕的疼是酸脹的那種感覺,本宮以為是入寢的姿勢不對。”
眼見顧晟臉色已經黑的和鍋底有得一拚了,林尓虞急急忙忙地補上後麵那句,試圖甩鍋。
“衛仲,你的問題問完了嗎?下結論吧。”顧晟聲音比剛才還冷。
林尓虞一縮脖子。完了,甩鍋不成功。
衛太醫頷首,聲音也有些發顫:“臣不才,若是沒有看錯的話,這是魘蟲爬過的痕跡。魘蟲隻在晚上出來,靠吸食動物的血為生。若是在人的身上……臣剛剛之所以要詢問皇後娘娘那幾個問題,正是要以症狀來確認。”
“那現在皇後的症狀該如何醫治?”顧晟握著林尓虞的手始終沒有泄過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