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午膳後,顧晟回書房批閱奏折。最近西北地區的旱災有些頻繁,雖然災情不算大,但是連著幾處相繼缺水,也著實令人頭疼。
林尓虞蓋著秋兒從司衣處拿回來的新的蠶絲被,反複在陽光下看了又看,確實是沒有任何魘蟲爬過的痕跡。
時間在林尓虞縫製給顧晟的香囊裏過去的飛快。勉強算是熬到了晚上,林尓虞正半躺在長椅上看書,白茹將湯藥送了過來:“娘娘,該喝藥了。”
林尓虞目光落在那個白玉碗上,眸光一凝。她是從腹部受傷之後開始喝湯藥的,她留了個心眼,將煎藥的活都交給了白茹,並且特意囑咐過她要親力親為。若說是在藥裏頭下些什麼會讓人熟睡的藥,應該不太可能。
林尓虞眼皮懶抬,一副專心看書的模樣:“先放著,本宮自然會喝。”防範一些總是沒有錯的。
等到白茹一走,林尓虞將那碗藥悉數倒進了屏風旁木質架子的一個紅漆方尊裏。聽見門口的聲音,瞬間將碗邊貼著自己的嘴,臉緊緊地皺在一起,和平常一樣,一副被苦到了的樣子。
“苦死了,本宮不想喝了!”林尓虞重重地將碗放下。
秋兒急忙將蜜餞盤遞過來:“皇後娘娘近來臉色紅潤了許多,想來是這滋補的湯藥有用。良藥苦口,娘娘鳳體金貴,還是要繼續服用才好。”
剛說不喝,這秋兒就劈裏啪啦的說了這麼多勸阻的話。林尓虞心裏冷笑,拾起一枚蜜餞扔進嘴裏,“今晚上輪到你當值了?”
秋兒頷首:“正是。”
林尓虞站起身由她幫忙洗漱更衣後,躺進了床上。秋兒就跪在床前為她打著涼扇。
入夜,林尓虞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聽見床邊傳來一聲尖叫,隨後聲音極快地隻剩下嗚咽。睜開眼,林尓虞看見床旁邊三尺遠的距離外站著被蒙住嘴巴的秋兒。
林尓虞皺眉,正想翻身下床看看究竟,突然被一個黑影徑直推回了床上,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一件玄色錦衣廣袖的外衫便披罩下來蓋在了她身上。林尓虞低頭看了看那件外袍的花飾——張牙舞爪的五指金龍。瞬間反應過來,顧晟就在她旁邊。
剛想說話,顧晟先開口:“夜間寒氣重,皇後小心著涼。”
林尓虞張了張嘴,剛想把那件礙事的外袍掀開告訴他自己不冷,目光觸到顧晟不自在打量的眼神,一瞬間反應過來了——這個臭皇帝在吃醋!
果斷將自己裹的目不透風,林尓虞在看見顧晟眉眼微鬆,已經滿意之後才敢將目光落在那個被侍衛蒙住嘴巴的秋兒:“你是自己主動說,還是我把你送去慎刑司讓你慢慢地吐出來?”
秋兒已經被嚇傻的模樣,遲疑了一會兒,感受到了勒在脖子上的手越掐越緊,渾身都在抖:“娘娘……娘娘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啊娘娘!奴婢正在為娘娘打扇子,但是因為實在太累了,所以就站起了身子想要休息一會兒……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偷懶的,還請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