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青霄宮之後，林尓虞實在煩悶得很，心裏越發想念那個皮皮皇。打聽到他還在禦書房批閱奏折之後，林尓虞樂顛顛兒地就跑了過去。
站在門口的聽風攔下了她。她抬起眼正對上聽風那雙含恨的眼睛，勾起嘴角輕巧的後退了兩步：“你這個侍衛，眼熟得很。”
聽風按在劍柄上的手背青筋暴起，顯然是在克製：“聽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得罪了皇後娘娘。”
“本來想給你上墳的時候告訴你，不過本宮估計是不會記得的。”林尓虞迎著他怨毒的目光，毫不見膽怯，“現在告訴你吧。做奴才的，主子要你死，你自然是要死的。更何況，你還有兩個主子。死的可能性當然更大了。”
聽風咬緊了牙關：“皇後娘娘是在替皇上報仇？”
“報仇談不上，殺條養不熟的狗而已，舉手之勞。”林尓虞覺得自己跟那位皮皮皇在一起之後，嘴巴都毒了很多。
聽風眸中冷光盡顯：“主子說你能助他完成大業，現在看來確實如此。不過，未免有些可笑了。你與我，不都是背叛了皇上在為顧淵效力嗎？你說對嗎，皇後娘娘。”
後麵四個字，嘲諷至極。
林尓虞昂首，笑意不減：“對，你說的都對。”頭也不回地踏進了禦書房。
她和聽風那些人當然不一樣。他們要顧淵登上皇位，而她，要護著顧晟一輩子，也要護住顧晟想保護的大晉土地。
顧晟埋頭在那一遝奏折裏，聽見太監的通傳聲才忙裏偷閑地抬起頭，笑意溫柔：“皇後怎麼來了？”
林尓虞攤開空蕩蕩的手，十分坦蕩：“我把陛下的最愛帶過來了。”
顧晟心領神會：“讓寡人親一親最愛。”
林尓虞隔著案牘，一隻手半撐著腦袋看著顧晟，另一隻手指了指桌子上的奏折：“不行，批完了這一摞才有親親。”
顧晟難得吃癟，砸了咂嘴發現林尓虞絲毫沒有退讓的餘地，隻得長歎一聲繼續埋頭批閱。
等到顧晟從奏折裏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晚膳的時候。林尓虞笑了笑，攬過顧晟的右手，仔細地幫他按了按摩。長時間握著朱筆，指節難免會酸脹。林尓虞揉著顧晟的手掌，突然有些難過。當初叱吒疆場，揮舞金戈的這雙手，如今囚在這一方天地裏，用朱筆詳批，來和群臣拐彎抹角地鬥智鬥勇。
匆匆用過晚膳，林尓虞並沒有等很久，就聽見白茹焦急的聲音：“皇後娘娘，青霄宮出事了。”
“陛下若是事務繁忙，就臣妾先去看一看。”林尓虞說這句話的時候十分自然。
白茹麵色是難得的僵硬：“此事，還是皇上和皇後娘娘一同去看看較好。”
白茹這樣說，那麼事情應該是很嚴重的了。林尓虞下意識地抬眼看向顧晟，對方眼裏也滿是震驚之色。
兩個人趕到青霄宮的時候，正好看見床上那兩具光潔的身體。一個是沈昭儀，另一個……顧晟仔細看了一眼才發現，正是自己的貼身侍衛，聽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