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香噴噴的飯菜重新端上了桌。
淩驍祁抬頭看了沐靈姝一眼,皺了一下眉,立馬就蘇展開,沒說什麼默默地拿起筷子。
我這是勞動的證明,哪裏髒了。
沐靈姝心裏不忿,還是走到一旁洗了把臉。
剛才熱菜的時候又弄了一臉灰,沒辦法,她對引火這件事還掌握不好,每次引火都是一大難題。
知道淩驍祁愛幹淨,人在屋簷下,不得不妥協,這種妥協可以接受,畢竟她是能屈能伸的大女人。
用過晚膳,沐靈姝很自覺的收拾碗筷,剛碰到淩驍祁的碗,他就一溜煙跑了。
這什麼人啊,吃完了就擦擦嘴跑路,又沒讓你刷碗,用跑這麼快嘛,君子遠庖廚不就是你們這些讀書人弄出來的,拿來當做不做飯的借口。
知道知道,壓根也沒指望你能幫忙。要是前世,不知道有多少男同胞承包了廚房。
忽然很想念她爸爸做的飯菜,想念她和她媽媽,一人拿著一個碗。
“爸”
“老公”
我餓了。
一邊顛勺,一邊笑嗬嗬的回應著:“等著,馬上就好。”
鼻頭有些發酸,淩驍祁去而複返,手裏拿著一瓶藥膏,伸到她麵前說:“上藥。”
將她拉回現實。
剛才她來拿自己的碗的時候,淩驍祁就注意到沐靈姝手上有劃傷,應該是采竹筍時弄的。
做木匠的哪個能不受點傷,給自己上藥也是常有的事,金瘡藥之類的都是常備,趕緊就給沐靈姝取來,想著:女孩子都很在意自己的容貌,若是落下疤痕應該會很難過的。
這對淩驍祁來說都是家常便飯,稀疏平常之事,可沐靈姝一個嬌生慣養的閨閣小娘子,應該很少會受傷的。
“謝謝,就是點小傷沒必要。”聲音有些哽咽,眼圈發紅。
從小到大不知道受過多少這樣的小傷,就是點劃痕,不必大驚小怪,不上藥也能好,也沒見留疤,對此不以為意。
淩驍祁並未向旁邊移動,站在原地擋著沐靈姝進屋,以此表明自己的立場。
不就是盒藥膏嘛,至於感動的要哭?
沐靈姝看他態度堅決,也不多糾纏,接過藥膏快速跑回了房間,因為她快控製不住想家,想念家的味道的情緒了。
進了房間,淚水再也控製不住,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無聲的釋放著,發泄著。
她也曾是父母掌心裏的明珠,也曾有一個溫暖的家,可如今來這異世,周圍危機四伏,盡管她讓自己看起來堅強,可她終究還是一個沒有進入社會的大學生,是一個孩子。
也希望有一個肩膀,有一處港灣可以讓自己停靠,不用一直奔波在路上,為生存費盡心力,依舊是一個浮萍,一個無根浮萍。
好一會兒,收拾好心情,上好藥,敲開了工房的門,“這瓶藥多少錢,以後我會還你的。”
淩驍祁冷冷地說:“不用。”一絲不悅與莫名的煩躁一閃而過。
“還是明算賬比較好。”她可不想占便宜,尤其是淩驍祁這種看不透,摸不清的人的便宜。
若是被他盯上了,記恨著,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給沐靈姝致命一擊。
這些天她花的每一分錢都記著賬,花在她身上的記的尤為清楚,就怕日後說不清。
自己現在什麼處境沐靈姝還是很清楚的,雖然淩驍祁沒有將債主掛在嘴上,也沒有用這個身份欺壓她,可她有自知之明,不會因為淩驍祁對她放任之,她就對自己放任之。
“我說不用。”淩驍祁的語氣加重了幾分,砰的一下關上了門,淩驍祁也不知自己在氣什麼。
沐靈姝躲閃不及,鼻子差點遭受重創,一股火氣噌的冒出來,一腳踹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