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嫁衣上灑了磷粉,讓春雨上了花轎,等到跨火盆的時候嫁衣就會燃燒,站的最近的新郎官必將遭殃。”“人死了,你就可以不用嫁了。二人都燒的毀了容,誰也不知道那新娘子是你還是春雨對不對。”
沐靈姝皺著眉,不解地自語著:“這是你的主意還是別人的,白磷為什麼沒燃燒,你這一身傷又是怎麼來的呢!”
“白磷沒有燃燒是因為,我根本就沒有買到白磷,我給她的是麵粉。”
“麵粉,你說的是麵粉。”沐靈姝震驚地大叫著跑回屋裏,在涼席的縫隙裏發現了殘留的麵粉。
“我就說早上醒來怎麼會在被上發現麵粉,難道是……”憤怒地看著沐靈巧。
“之前殺我未遂,又因為一條死鯉魚更加想要置我於死地,於是你就逃婚,讓春雨替你死,而你來殺我?”
“你本來是要隱姓埋名的離開對不對,中間不知發生什麼事,還給自己弄了一身傷,又折回王家,可他們不相信你的說辭,於是你就誣陷在我身上。”
“在你眼中我應該已經是個死人了,白磷將我和竹屋都燒沒了,就形成了一種死無對證。”
“因為他給你的不是白磷,所以我逃過一劫,而你看見竹屋完好,又騎虎難下,所以就找了些東西,說我綁架你,你太狠了。”
此時眾人再看沐靈巧的這一身傷,沒有半分憐惜,隻覺得一個敢殺人的姑娘夠狠,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這些明明就是你打的。”沐靈巧看著眾人,“你們要相信我,真的是她綁架了我,是她打的。”
“四娘子,春雨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答應表哥要將我許配給他,可你明知我對表哥無意。”
春雨淚如雨下,傷心欲絕的哭泣著,哭的每個人都為這小丫頭感到難過,可惜。
多好的丫環,多忠心的仆人,可憐的孩子,怎麼就遇上那樣一個冷血無情的主子。
“四娘子,你說出嫁的路上恐有人對你不利,讓我替你上花轎,若是一路平安,你會回來入洞房的,可我等了你一夜,你也沒有回來……”
說著說著淚水模糊了視線,鼻尖發紅,哽咽著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她的一片忠心換來的是無情拋棄。
“給老子說實話,昨夜你在哪過的夜。”王彪抓著沐靈巧的衣領。
按照目前的情形來看,昨天夜裏沐靈巧就離開沐府了,那這一夜加半個上午她又在哪?
推人入水,火燒茅屋,白磷再殺人,李代桃僵,殺人滅口這些沐靈巧都不得不承認,這些她都無從辯解,至少眾人是相信了的。
到底是她自己上山還是被沐靈姝綁上山的已經不重要了,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他願意相信的答案。
還是那句話對於看客而言,他更願意看他想看的,所願意相信的事實,而那個真正的事實是什麼並不重要。
隻有極少數才會去追根溯源,撥開迷霧,抽絲剝繭,尋找一個“真”。
大多數則是談論是非的人,別人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隻是他的談資,或嘲笑,或諷刺,或羨慕……隻有發生在自己身上,才會真的體會到那種感覺。
那種明明說的是真的卻無人願意相信,再多的解釋也顯得蒼白,唯有體驗過才能刻骨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