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城西一茶肆內,一個官員與一武夫見了麵。”淩渡寒簡明地說了這句,又把另一隻手上對這兩人的詳細調查資料放於案上。
赫連煊翻開看去,另兩人也暫時放下手中的東西湊到近前,聽這最新的情報。
“耶州司衛庫主簿於田,崎嶺道東南道暴殄寨梁戶……嗯,看來這次的線索差不多搭上了。”
眾人聽著上首的赫連煊似帶了點冷笑的聲音,淩渡寒又接著說。
“這於田出身於文吏之家,早年薄有田產,生活富足。官職也是從上代承襲過來的,但是近些年田產經營不善,收益漸薄。”
“他本人又喜奢惡儉,貪慕虛榮,家裏逐漸開始變賣田產來維持生活習氣。”
“兩年前,於家田產眼見快賣光了,就在一樁買賣上動了心思。在本要賣給一戶農家的田地契約上動了些手腳,使那田產沒有過戶成功,於田將那處田產又賣了一遍。”
“後來就與那家農人有了糾紛,於田利用職務之便,裝腔作勢將事情壓了下去,那農家四處求告無果。”
“那處田產後來經轉手賣給了薑氏家族,他們不知從哪裏得了於田玩弄手段的證據!但是……”
“但是這證據不知怎麼,居然到了崎嶺道東南道暴殄寨人的手上!”赫連煊冷聲接道:“所以那梁戶才有了脅迫於田替他辦事的把柄吧?!”
“是,主子。”淩渡寒點頭,差不多都說完了。
另兩人聽到這裏眼皮一跳。
“這事情,果然搭在一起的,不止一條線啊!”魯庸勤感歎出聲。
“那個薑家,也是有問題的吧?!”江憲南覺得浮出的線索雖然不多,但已經能感覺到那薑家不太尋常。
“主子,可要增派人手盯著薑家?”淩渡寒想了想問道。
幾人安靜下來,等待殿下發令。
赫連煊修長的食指輕聲敲擊著桌案,又在剛才讀過的薑家簡報上掃過幾眼,才再度開口。
“先不要盲目增派人手打草驚蛇。這裏說薑家前些日子,一處別莊上來了一批尊貴的客人?很多好東西都送去了那處別莊,且前些日,薑家重新整理了一份帳目收上去……”
隨著赫連煊的聲音,幾人也將他的話中的幾個內容都串了起來!難道薑家背後還有什麼大魚?所以不但可以要挾官員,還能暗通山匪吧?!
“聽說城裏的吳家後日要辦壽宴?那薑家似乎與吳家有親?”赫連煊忽然轉了話頭。
“是主子,似乎隻是沾點兒女親家的故。不過這耶州生意場往來較多,所以沾點聯係也會把握住,當作人脈。吳家老太爺六十大壽,薑家肯定會去!”
“餘掌櫃與吳家旁支也有親故,讓他安排上?”暗庭在望錦城有一處酒樓生意,餘掌櫃便是明麵上的東家。
“嗯……那便先去這吳家壽宴走一遭吧。”清冽的聲音中透出點興味。
眾人點頭,眼中都現出各自的思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