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羽藍自覺說錯了話,連忙用手掩住口,裝作神情尷尬的看向容筱熙,歉意道,“筱熙姐姐,羽藍並不是說這個娃娃就是你埋在院子中的,隻是”
容筱熙心裏卻樂了,這話說的生怕別人想不到這娃娃是她埋的一般,也是沒誰了。心裏樂雖樂,但容筱熙還是作出驚異的樣子,“這這娃娃我不曾見過怎會出現在聽雨軒”
她當然知道裏麵的東西是什麼,不僅如此,裏麵那張紙上的內容還是她親手所寫,那張紙還是她親手所放。
知道雖知道,但是樣子依然要擺出來,不然豈不是很對不起容羽藍這番心思?!再者說讓別人看出破綻豈非對自己不利。
然而這些容羽藍哪裏會知道,她把容筱熙的焦急和慌亂看在眼裏,容筱熙越是這樣,容羽藍越是高興,眉宇間不覺愈發得意,就差笑出聲來,卻還要硬是裝作擔憂焦心的模樣,“姐姐,這詛咒娃娃雖然是從你院子裏挖出來的,也不代表是你埋下去的,當務之急應該先看看裏麵究竟裝的什麼才好。”
容羽藍這話音剛落,那侍衛長便抬頭深深看了她一眼,才回過頭去。容羽藍哪裏能夠發覺,她眼裏的笑都快要掩飾不住了,說到最後還特意挑釁的看了容筱熙一眼。然而這一切都落在容筱熙的眼裏。
原本還以為容羽藍這次懂得用計,還能有所長進些,讓容筱熙還有所期盼。然而看到容羽藍這戲還未開始便得意洋洋起來,以為已經勝券在握了,如此沉不住氣,讓容筱熙不由失望。
卻不想她一抬頭,正對上了侍衛長的眼神,讓她不覺一愣,待得她回過神來,那侍衛長已是移開了目光,聲音清冷,“三小姐見多識廣,眼力過人,如此之遠的距離,竟然都能看出這娃娃有夾層,小的也是看了好半天才發覺的。”
“侍衛長抬舉”容羽藍並未聽出他話音裏的諷刺,反而更顯得色,“隻是坊間多有傳說,隻看這長針附腦,想來父親的頭疼病也找到了根源,隻是不知這娃娃究竟是何人所為,又是何人埋在了筱熙姐姐的聽雨軒。”
“小姐所言極是,這正是小的職責所在”那侍衛長說罷便把娃娃雙手遞給了容應晟。
“容筱熙,這娃娃你可見過!”容應晟看到這娃娃便立時麵色一黑,忍到現在已是滿心怒火,他也不相信容筱熙會去害他,但是這麼想是想,確實是起了疑心。
容筱熙趕忙跪下,道,“從來不曾,父親明鑒,女兒平日裏很少在院子中走動,呆在聽雨軒也是在屋子裏讀書習字,繡花彈琴,如何會知道院子裏又何人來過”
容應晟沉著臉將那娃娃接過來,狠狠握在手中,這才從裏麵摸出一張紙,慢慢展開來,看完之後神色反而有些怪異,看了一眼尚且跪在地上的容筱熙,並未說話,反而轉手又將那紙遞給了身旁的楚氏。
容羽藍看見這幾人的動作和反應,有些疑惑,這模樣不對啊,按理來講,容應晟看完這紙條難道不應該大發雷霆,斥責那容筱熙?又怎麼會將紙條再遞給楚氏來看?
“嘶這是”楚氏倒吸一口冷氣,“這豈不是”
“這娃娃被挖出之後可有人動過?”容應晟麵色陰沉,已是滿布陰雲,仿佛下一刻便是狂風暴雨一般。他這話是衝著侍衛長說的,楚氏借著空隙,將容筱熙從地上輕輕扶了起來。容應晟雖未關注這邊,但是餘光看見這一幕還是不由心中欣慰,心下暗暗點頭。
“不曾,這娃娃是小的親手從裏麵拿出來,一路送過來,並未離開過身。”侍衛長上前回話,說話毫不猶豫,十分確鑿。
“這裏麵的東西可有人看過?”
“並未。”那侍衛長斬釘截鐵的否認了。
“啊呀!小姐!小姐你怎麼了!”容應晟話還未問完,忽的傳來一聲驚呼。容應晟連忙望過去,卻看見之前站在不遠處的容筱熙突然身子一軟,又倒了下去,若不是一旁的綠枝眼疾手快,將人拉住,肯定會摔得不輕。
容筱熙麵色蒼白,一時間咳嗽的上氣不接下氣,仿佛要把內髒統統咳出來一般。綠枝是個有眼色的,將容筱熙隨身的帕子趕忙遞過去。
容筱熙接過帕子,捂在嘴上,又幹嘔了好一陣,才漸漸平息,但朱唇之上卻已是血色全無,叫人看著心疼的緊。
“小姐,小姐您還好嗎?”綠枝一個人扛著容筱熙全身重量,讓她依靠著自己,“小姐”
“熙兒,”正站在一旁的楚氏趕忙也一手扶住容筱熙,神色有幾分怪異。
“我的天哪!小姐您,您竟然這”綠枝無意間看了一眼手中的帕子,那上麵竟然有斑斑點點的血跡,頓時驚呼出聲。楚氏也看見了那手帕,立時變了臉色,連忙暗暗扯了下綠枝的袖子,綠枝會意,也覺得自己魯莽了,收聲後竟然紅了眼眶。